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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戈(第1页)

干戈

西南军治军严谨,在西南颇有威望,军中有三大禁令,犯者必斩:一曰临阵脱逃丶畏战避战,二曰擅离职守丶不听号令,三曰抢掠百姓丶滥杀无辜。除此之外,军中律令又分若干旁支,譬如私自酗酒丶赌博丶斗殴,杖责一百,又譬如私藏丶损坏或丢失兵器,不仅需照价赔偿,还会被开除军籍。

这日清晨,军鼓声响,燕恒从草席上迅速爬起来,帐里两个汉子正伸长了臂膀套甲衣,一高一矮,其他人都已不见。伸长脖子瞄营角,没看见王铁柱。

“小子,新来的?叫啥名?”高个男人见燕恒刚醒,提了提腰带,凑过来。

“前辈好,在下名为桓固,初来乍到,对军中诸事不甚熟悉,还请诸位前辈多多指点。”燕恒拱手行礼。

“哟呵,还是个书生?真是稀奇!谁把你招进来的?”转过头,一个矮汉在後哄笑。

“是我自己投的军。”

“哈哈,小书生,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咱营里头可不比你那酸腐书院,可别再说这些酸掉牙的话,少不了遭人取笑!”矮汉穿好衣甲,手肘顶了下燕恒背心,转身出了帐。

“哎哎哎!都干什麽呢,寅时了啊!”帐帘被掀起,一个身形矫健的男人朝账内高喊:“何大长!还有你,那个新来的!快点儿的!晨训要去迟了大家夥都没饭吃!”帘子复又唰地合上。

燕恒赶紧抽过腰带皮甲,胡乱套上,视线掠过营角草席,跟在何大长後面出了帐。

跑进校场,兵士们都已排成一个大方阵,中间空着几个缺,何大长寻到个空位挤了进去,燕恒见状快速插到他身边,扫眼身边人,都是一个夥的兄弟。

“你小子,不傻嘛!桓固是吧?”何大长挺得笔直,嘴唇微动,看不出在说话。

“大长哥,咱们这是要训啥?”燕恒依葫芦画瓢。

“嘁——别叫我大长,我叫何破虏,来这比你早不了几天。”

“军里晨训啥都要练,你刚才看到校场口的排表没,今天是举石锁和跳荡,吃过早饭教头还得教刀法!”

“哦哦,原来如此,多谢破虏哥!”

举石锁?跳荡?想起以前练武的场面,燕恒不免有些担心,嗯,既然决定要从军,那以前种种都不做数,此番定能练好。

不一会儿,教头领着五个壮汉提来数十个石锁,扔在方阵前。石锁和沙地重重一碰,发出沉闷声响,宣示着他的斤两。

“今天练力气,举不起来的!不许吃饭!”

呃……燕恒呆愣片刻,回过神,紧了紧两手护腕。

心想:无妨,无妨。

可惜理想很远大,现实却难办。

士兵们一排一排上前,拎起石锁往回走,轮到燕恒这排的时候,他一个大步俯下身,双手紧握石锁把手,咬牙使劲儿,可石锁只稍微晃悠两下,死活不肯离开地面。无奈放下石锁,四下望去,身边其他人都举着石锁上下蹦跳,或转或抡,尤其是早上见到的矫健男人,竟然能背着手将三个石锁提溜起来,轮番甩到空中抛圈。

不能放弃。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张青紫小脸,燕恒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扑到石锁上箍紧了往上提,浑身震颤,眉毛鼻子都结成团。

哐当——

石锁被拖拽着颤巍巍离地,却又马上稳稳摔回地面。燕恒冷不防被石锁向下一带,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尘土飞扬。

“哈哈,新兵蛋子!又干又瘦的软蛋,能举起来才怪!还当什麽兵嘞,赶快回家找你娘哭吧!”身後王铁柱笑哈哈。

“说什麽呢王铁柱,你不是从新兵蛋子过来的?”何破虏怼他一句。

燕恒没说话,吞下嘴里粗沙,着了魔一般,眼里只看得见石锁,站起来,重复一遍,石锁岿然不动,又重复一遍,还是不动,两只手被凹凸不平的边缘磨出血痕,纵横交错,全身的力量都在快速流逝,居然没感到疼,倒慢慢觉得手上的重量越来越轻。

又尝试数十下,燕恒奋力大喝一声,石锁蓦地被提起,稳稳悬空,离地只不到一尺。

“桓固,牛!”何破虏一手举着石锁,另一手冲燕恒偷偷比个大拇指。

“这算什麽,切!”王铁柱撇撇嘴,眼白上翻,心道等会练刀的时候有你小子好看。

练完石锁,教头又教所有兵士扛起沙袋绕校场跑完十圈方才放饭,燕恒从没受过这种不要命的训练,饭都没吃就下了校场,一个人跪在帐里喘气,脸上又红又白,头发被汗水打湿风干,杂乱贴在脖子上。

帐口幔子忽被撩起,走进来三个人,虚虚一瞥,是何破虏丶矫健男人和矮汉。

何破虏手里拿着两个麦饼,递过来一个。

“桓固,给。”

燕恒无力摆手。实在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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