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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灭了通话,雾岛栗月站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忽然有些怔忡。
他无意识地擡头,天空阴沉沉的,黑云压城,草木摧折。
是阴天啊,明明早上还放晴了。
良久,像是感到眼角干涩一样,收回了目光,他转身,迈向通往林间别馆的小路,然後在被狙击枪瞄准的视野里,缓缓举起了双手。
MIMIC的士兵上前一阵摸索,连靴子卡槽中的小刀都被搜走後,雾岛栗月被押到了纪德面前。
“你来干什麽?”透过古旧的破窗,幽灵们的司令官望着荒景。
“织田先生快到了,”雾岛栗月走到窗前,顺着纪德的目光望出去:“而为了达成首领下达的,[及时传达结果]的指示,我来旁观你们的战斗。”
“即使会死?”纪德问到,他看向身侧的少年。
“没关系。。。”雾岛栗月擡头,露出个眉眼弯弯的笑来:“我会小心呆着的。”
他清楚对方在警告什麽,——如果选择留下来,便意味着要做好[一旦开战,纪德会立刻杀死他或者将他当做人质]的准备。
“随你,小鬼。”纪德转了回去。
山风呼啸穿过树林,荒草瑟瑟,一派叠倒起伏。
“好像要下雨了。”傻站了一会儿,雾岛栗月缩了缩脖子。
“嗯。”
“你期待吗?接下来的战斗。”
“啊,期待,如渴死一样地渴求着。”仿佛听见金戈相击,战马嘶鸣,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的眼睛好似穿透了狂风中,亮如山火,下一秒就要焚尽一切似的。
“哦。。。”又过了一会儿,少年再次喃喃:“好慢啊,希望织田先生别忘了带伞。”
纪德:“。。。。。。”
*
“是吗,原来是这样吗?”港。黑首领办公室,黑发白肤的青年发出了叹息,如一倏急雨,
在看清那张放在矮几上的黑函瞬间,太宰治便明白了一切。
所有思绪都被串联,连数日前人们说话时各自细微的神情也清楚浮现。
“将MIMIC暗中偷渡至横滨,让MIMIC丶异能特务科丶淀切集团丶甚至军警一起牵扯其中。。。目标是异能开业许可证,为此,您铺设了这样广阔细致的画卷。。。”蓝天映入鸢色眼眸中,透得不可思议。
他闭了闭眼,光在眼睑下熄灭:“但。。。不光是您,抛出淀切集团以吸引注意的,另有其人,对吗?”
“还有谁在帮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森鸥外反问。
“是。。。雾岛栗月,为什麽?”
“为什麽啊——,”重复了一遍,像对这份疑惑而感到奇特,森鸥外擡眼看来:“太宰君,可别忘了,如今,雾岛是谁的部下。”
“听从首领的命令,为组织谋划夺取利益,对他来说,不是理所当然吗?”说话间,男人偏了偏头,无名野心于暗红血眸中翻涌,如潮水,上涨。。。
天色暗下来,乌云遮蔽了天空。
一言不发,太宰治深深看着,注视森鸥外,也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蓦地,陡然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