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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黛风 什么意思 > 暗中教诲(第2页)

暗中教诲(第2页)

风屿落呵呵笑起来,声音有些哑,道:“我真是身娇肉贵,一把年纪,到哪都享福。”

说完就闭上眼,面目平静地似乎睡着了。

床头灯火明亮,带一点昏黄,像傍晚时混着晚霞的日光。风屿落被闷出汗,鬓角湿漉漉的,本来就瘦,这会额头贴着手帕,被子包住全身,显得脸更憔悴了。

山无州涌起奇异感受,对于别人的事,他教养很好一般会回避,但是窥见师祖生病时的状态,他却忍不住凑近。

没了人五人六的讨厌劲,竟给山无州脑补出一份脆弱,等他温柔地呵护。

心头血化成一汪池水,奔腾流动,山无州很难形容自己这会的感受,躁动到坐立不安,又平静到可以天荒地老,左右搏斗时,风屿落眉头皱了皱,山无州悄悄伸出手,想要抚平它。

平时为了挑衅,经常干大胆出格的事,把风屿落气到拿鞋底抽他,这会人手无缚鸡之力躺在那,可任君摆布的时候,山无州又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碰坏了人。

空气异常宁静,他盯着人看了半晌,承认自己狭隘了。

过去在山上长大,经常看见这个人,被指点被教训被捉弄,心里又气又看不上,後来被一点疑惑打开一扇门,他匆忙踏入,还没品出点什麽,这人就渡劫死了。

呆滞流泪几天後,以未亡人心态带骨灰云游,结果又找到活着的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人都麻了,再不敢多放肆,但数月来一起办案,被压死的心又活了,不知不觉离得这样近。

反复无常,甚是折磨。折磨过後,又是诡异的兴奋。

以前看不上风屿落的那种活泛,一点都不沉稳,现在还是同样的大大咧咧不正经,却看顺眼了。

想他一个人活那麽久,看遍所有经历无常,又还能以从未看过的心态,认真体验,这怎麽不算一种境界呢。

只是自己真切地了解这个人吗?他这九百年经过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啊。他的爱恨是怎麽样的?他又是怎麽变成今天这副性情的?

山无州想不出来,忽觉遗憾,又低头剖析自己,在山上二十年,三餐加睡觉外,几乎都在念书练功,偶尔跟同门玩闹,下山除妖也是速去速回,也就这几个月办案才深刻体会人生。

还是太少了啊,顿时,他陷入对未知的茫然中,自己的单薄经历,与对方的浩瀚人生,相比起来实在太弱,难怪风屿落老是说他太小,要多出去看看。

思绪飘着,在乏善可陈的练功生涯中,山无州从脑海里挖出陈年往事。他身体是先天不足的状态,常年生些小病小痛,自己都习惯了,但有四次大病是很难扛的。

那四次大病,每次骨头跟一寸寸断裂般疼痛,疼得嗓子都哑了,又整日发烧,人跟泡在黏糊的热汤里似的,感觉要化成泥,难受黏腻,眼睛睁开看什麽东西都是糊的。

都是八岁之前的事,年纪太小,病痛那样熬,还要连续十几天,每次自己都想过干脆不要熬了,只是恍惚中有人抱着自己一起熬,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身体感受慢慢变清凉些,奇迹般地他又熬了过去。

以前一直以为是师父风雅瑞抱着自己,现在想想,自己大病後,都会得到翻倍关怀,人来人往,却唯独看不见讨厌的师祖,因为人去闭关了,半年後才会出来,出关後来看自己,也是笑眯眯问几句就走。

他以前对风屿落有片面看法,修为差还不学,那这样的人怎麽会闭关半年?难道,每次是他陪着自己,虚耗过多才要闭关?

发觉这一点,山无州整个人又像泡在了热汤了,恨不得立刻写信问问风雅瑞。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山无州心慌地收回手,平复片刻,起身开门。是请的大夫来了。

诊脉开药,扎了几针,说法差不多,就是累着了,还给了安神香囊。趁人睡着,山无州自己去後院煎药,回来把人叫醒。想着以前这人可能照顾过自己,就把人挪起来,一勺一勺喂药。

风屿落热的浑身滚烫,被这样喂药,愣是後背冒冷意起了鸡皮疙瘩。

哭笑不得,说比药管用。

山无州也不理他调侃,放下药碗,拿蜜枣喂了,又端茶水给他漱口,最後把人塞进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看人想反抗,就用胳膊把被子压着,再把安神香囊放枕边。

结果这人迷迷糊糊还想说话,觉得很好笑,无奈凑近,问他到底想干啥,都病成这样了。

风屿落坚强挤出所有力气:“街边那个菜肉馅饼,给我来两个。”

“……”山无州拿开手帕,摸他额头,确认这人确实在发烧,起身出门去买饼。

买了八个。元宝吃过李秋疏做的饭菜,觉醒了饥饿的力量,顿顿要吃饭。

风屿落半啃半吞吃了半个,心满意足昏睡过去,山无州从他手中把剩下半个拿过来吃了,顺便给风山写信。元宝海量,一个娃吃了七个,摸肚子意犹未尽,就是桌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山无州把小妖收拾干净装炉子里,擦了桌子,坐旁边守夜,想自己发病的事,想那个人是不是风屿落,没想出来,又想发病前有什麽征兆,逐渐意识模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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