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艺术就是爆炸~
蒙蒙白雾,能见度低到襄就算低头看不清自己脖子以下的灰色衣裙。
“你还在吗?”襄低声轻吟,手指轻触,微凉嫩滑的手指将她的手掌反握,顿时,轻舒了一口气。
“拜托你了”
蓝调的阴影冲破雾霾,襄的头被脑後缠上来的手向前一压,额头相靠,烙下一个水滴印记。
小美人鱼牵着襄的手,带着她在雾海里朝着一处方向径直“游”去,襄脚下探不到实地,耳畔是风拨雾的声音。
“我们将力量借给你,这是我们的报酬,襄,你该好好享受这份你应得的权利”
视网膜前,水珠凝出字样,不消片刻,化为泡沫消解于雾。
雾中浮现一抹红……是血……
血雾泼在脸上,化开,流下黏腻铁锈。
更多的雾被冲过来,襄一时间睁不开眼,整张脸丶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迫闭上了毛孔,小美人鱼摊手结出一个泡泡,才堪堪将她们倒飞的身形稳当下来。
“这是?发生什麽了?”
白染鸢一开始见着雾起时也想问这个问题。
安洁卡被从雾中甩出的长条转瞬夺走。
紧接着,一阵熟悉的压力压的白染鸢一愣,趁那一刹那的怔愣,她的脖颈丶手腕丶脚踝被车裂开来。
参照着一小块厚薄相对稳定的白,直坠下来,耳边嗡嗡嗡的,直到响起那两声咚咚声。
她的头掉了。
因惊愕而微张的唇舌被粘稠的倒勾刮烂皮肉,直朝着大脑而去。
脑浆四射,红的发紫的血溅在倒勾上。
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白染鸢毫无反抗之力。
白染鸢回过神来,最先生出的不是痛苦——神经细胞被破坏的太快,脑干还未接收到信号都被迫和脊椎分离。
是疑惑。
倒勾被溅上的紫红血液吞噬,红细胞鼓动着分裂开来,倒勾连带的血肉被它们吞噬溶解成源源不绝血液。
白染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再生的,再次睁眼,血液染红了她的每一根白发,吹弹可破的肌肤滑下一滴滴血水,浑身上下穿着由红细胞制成的制服。
服帖但黏腻。
恍惚间还沉浸在重生的感觉之间。
霎时,冲破血色,脑丶心肝脾肺肾丶全身上下206块骨头,被碾碎成粉。
血染红了雾,像是不死的菟丝子,在雾中寄生繁衍。
咔嚓咔嚓——
只听见某种重物被剪断的声响。
血水被吸引相融在一处,逆时针螺旋之下——白染鸢睁开眼眸。
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新生的耳朵还未曾遭受污染,唰唰的破风声一响,她便应声而动。
赤足一点,随着那触手一同飞去。
神经向大脑传递痛感信息一瞬间超过了大脑的负荷,失去痛感,只能看见一片血色,闻到腌入雾水中的铁锈味。
【北冥】
血管,应该是血管,怀中的触手炸开,倒勾四射开来,落到地上,被血吞没。
轰鸣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