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这……,她真的是女人吗?
对方那纤纤玉手,不带一丝颤抖,稳稳握住刀锋,然後掌心自下而上丶用力一划!
刹时,汩汩鲜血自掌心流下,迅速染红碗底。
东风墨慌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那血淋淋的画面。
这宫里女人都是疯子吗?对自己下手这麽狠!
他心中狂骂,却不得不在衆人目光的逼视下,硬着头皮拿起匕首,有样学样在左手掌心轻轻划了数次,这才有寥寥鲜血滴入碗中。
不料,他此举惹的观衆台上一片哗然:
“这货再不快点用碗接一下,伤口都快愈合了!”
“这人还是不是个男人?怎麽一点血性也木得?!”
“这种人一看就是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猥琐小人,我呸!”
被对方口水喷了一脸的老道士:……差不多得了啊,本尊人还在这呢,不带这麽啪啪打脸的!
……
台上,东风墨将这些难听话听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丶明明白白,整个人儿也不禁老脸一红,忙不叠地给自己找补:本才子这是爱惜生命,何错之有?再说,血流太多用不完,多浪费呀!
蘸着自己温热的血,东风墨开始落笔了。
这一局比的不仅是二人胆魄,更是佛学知识的储备。
观衆席静悄悄的,大家都小心呼吸,专注地盯着台上。
只是每看到东风墨的少量多次,大家都有些无语望青天的感觉。
随着时间流逝,案头血字佛经渐堆高厚,衆人皆开始比较起二人来。
雅妃写得一手娟秀温婉的好字,整齐鲜艳的小字赫然排列纸上,让人不由心生肃穆。
不得不说东风墨,此人人品虽然不怎麽样,但一手楷体却仿得惟妙惟肖,瞧着倒也赏心悦目。
又不知过了多久,雅妃脸色渐渐泛白,红唇也是血色尽褪。
皇祖母一脸担忧,握住小七的手:“雅妃性子倔,也不知她是不是在硬撑?”
小七面色平静地安抚,眸中却也露出丝丝忧色,忍不住将目光瞥向了东方墨。
此时,东方墨亦不好过,他惨白着脸,咬牙抖手写着字,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他面前碗里,血又见底了,他从未有一刻这麽觉得:写字太TM废墨了。
他忍不住偷偷去瞧雅妃,这一瞧,险些魂飞魄散!
那女人已用掉好几碗血,身形都不稳了,竟又划开个口子,放了一大碗血!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图什麽?!命都不要了吗?!
话说,他怎麽还跟疯子叫上劲儿了?
大哥不过是带他过了几天好日子!咋滴,他这就要把命也一起搭进去了?
他啥时候这麽高尚了?
他可是屡战屡败丶屡败屡战的啃老型读书人啊!
又写了两页,随着大脑传来一阵剧烈的眩晕感,东风墨将手中毛笔一扔,立刻惊慌大叫起来:“快,快来人,本才子不行了!头好晕,救命……”不等再嚎,整个人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雅妃一见对手晕倒,仍未停笔,直至将脑中熟记的《金刚经》一字不差,尽数默出,这才惨白着一张脸,冲衆人微微一笑,轻轻道:“本宫写好了。”话落,心头一宽,也晕了过去。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小七立刻冲上台,随着与衆人一阵人仰马翻丶七手八脚的忙活後,这才将比赛二人妥善安置好。
事毕,皇祖母走到贼道士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三局两胜,道长,你输了。这第三局便没有比试的必要了。”
贼道士面上强挤出三分笑容,目露恶意,咬牙切齿道:“当然要比,既然比赛设下三场,那每一场本尊都会全力以赴,即便是输,也要输得彻底才甘心,说好的规则,太皇太後不会打算反悔吧?”
他嘴上说得好听,心中早就恨得不行了。
这第三场杀心局,他说什麽也要干掉对方一人,以泻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