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刚要上前问两句,大人就急匆匆地把孩子抱走,生怕晚一步阿芜就会杀死他们。
阿芜没再追上去,一是怕惹上什麽事端,二是今日着实有正经事去做,将斗篷戴上,遮住大半张脸,想着赶紧去医馆买完东西就回去。
阿芜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不单单是百姓的神情,巡逻的人也多了起来。
青楼这处尤其奇怪,往日热闹非常,今日却格外冷清,里边的人神色凝重,还隐隐传来香料夹杂着腐烂的味道。
阿芜顿了脚。
这里死过人。
青楼内。
卫康本是大理寺少卿,得知自己的弟弟被迫害後,连夜带人来协助京兆府尹查案,老鸨千求万求,卫康都没让青楼重新开业。
望着正带人仔细搜查线索的卫康,老鸨咬咬牙,从袖子里摸出三千两银票,塞给卫康,道:“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不知您何时才能查完这个案子?”
卫家虽是官宦人家,底子却薄,全都靠谢宁的嫁妆养着,老鸨知道卫康还是很缺钱的。
卫康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此刻却眼下乌青,眼神带着愠怒。
弟弟死了,家里父亲母亲闹了好久,一点也不让他休息,天天让他来查案,京兆府尹都查不出来的,他能查到些什麽?
卫康心里堵着邪火,当场将银票摔在老鸨脸上:“好你个老鸨,竟然敢公然行贿,来人,把这个老鸨给本官带下去!”
老鸨当场就被人压着下去,她冤,怎麽回事,她也没杀人,怎麽现在反倒是她要坐牢了呢,以至于老鸨一出门看到阿芜,当场喊道:
“大人,大人,这里有个巫疆女!她就是杀害您弟弟的凶手!”
老鸨熟悉巫疆女,知道她们喜爱在衣裙上绣上夕颜花,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穿着斗篷遮着脸,可她的衣裙上分明是巫疆的夕颜花。
卫康闻言出来,也不管老鸨说的对不对,当场命人先把阿芜逮回来再说。
衙役冲出来,长刀相撞,嘴里喊着:“所有人,都不许动!”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衙役越不让动,他们越慌乱,慌忙逃跑间,踩到阿芜的裙摆,将阿芜绊倒在地上。
裙角的夕颜花顿时脏污了一片,阿芜费力地站起来,但转瞬又被其他人撞到在地上。
後面还传来:“就是她!快点,抓住那个跌在地上的女子!”
阿芜顾不上掌心被石子磨砺的疼,连忙爬起来,忽然有人递过来一只手,轻声道:
“快,和我走。”
眼看着衙役就要抓到她,阿芜来不及想太多,搭上那人的手钻进混乱的人群中。
“别让她跑了!”
“别跑!”
阿芜并未停下来,衙役们明显就是要冤枉她,此时不跑,难不成等着谢宴来赎她们,还未中情蛊的谢宴,恨不得她离他八丈远。
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那人带阿芜来到一处宅院。
这里位于侯府旁,即便是深巷中,也不是平民百姓,而是有些家底关系的富贵人家。
阿芜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看向眼前陌生的女子,好奇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此女是东夏人模样,她并不认识,阿芜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此女救她,一定是有所图。
女子扯开假面,露出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她红唇轻啓,将手放在心口处,行巫疆礼,用巫疆语,说道:
“巫疆蛊女,月阿朵。”
“参见——”
“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