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蛊女杀了谢家满门
谢宴对情蛊略有耳闻,中蛊者会不可自拔地爱上施蛊者,成为行尸走肉,只听她一人调遣。
只可惜阿芜打错了算盘,蛊毒对谢宴无效。
初到卫家时,卫皓经常欺负谢宴,谢宴为了不让谢宁为难,经常忍着。有一次谢宴被卫皓打的三天下不来床,谢宁这才知道卫皓一直欺负谢宴。
她挺着大肚子,带着谢宴,大半夜的去砸公公婆婆的房门,就为了还谢宴个公道。
卫皓被迫给谢宴道歉,却一直怀恨于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蛊毒,强迫谢宴吃下。
可谢宴却平安无事。
从那以後,谢宴就知道,蛊毒对自己没有用。
就连阿芜几次下蛊,他也只是表面上配合,实际上很清醒。
床不大,少女就趴在他的身边,晃荡着腿,喃喃道:“是我的蛊下的不够多吗,怎麽还未流泪?”
谢宴倒是想配合阿芜,只是他生性坚强,此时半滴眼泪也难挤出来。
阿芜有些怅然,如果连沉梦蛊都不能让他哭的话,她实在想不出怎样才能拿到最後的一滴泪。
来长安数日,阿芜也算看清楚了,楚家势大,而她只是蝼蚁,别说硬碰硬去杀楚客,就是一不小心惹到哪位公主闺秀,都有可能被羞辱折磨。
没了谢宴,她还能从哪找到一个能杀楚客的人呢?
她可能会失败,也许等到来年红珠祭日时,她也只能很没出息地站在红珠坟头边上哭。
阿芜鼻头一酸,几滴清泪滑落脸颊,落到谢宴的脖颈上。
少女的泪滚烫。
谢宴心中深深叹了口气,使劲拧了下身上某处,疼的他眼角滑下泪滴,阿芜大喜,忙收集了眼泪,转身离开。
谢宴睁开眼睛,看着离开的背影,神情松懈下来。
阿芜虽然天真单纯,却有些小机灵,从不肯在他面前露出半分异常。
等她以为自己中情蛊後,定不会防着自己,到时候他就能从阿芜嘴里套出来巫疆蛊术,甚至诱骗她去替自己杀人。
谢宴躺下後,却觉得床有些奇怪。
他拿起枕头,仔细闻了闻。
上面带着香气,不似脂粉香,也不似熏香,而是只有阿芜身上有的香气,淡淡的,却如四月风,带来数不尽的春意。
很奇怪,不单是枕头,只要是她躺过的地方,都有香气,阵阵催人眠。
梦里。
小谢宴坐在马车里,长姐躺在母亲怀里睡着了,他掀开帘子往外看,湛空上飞着孤雁,黄土大漠中,有一行骆驼的脚印,但很快就被後面的尘土掩盖住了。
父亲对他笑:“胥之要是喜欢骆驼,爹就给你买一匹。”
小谢宴摇头:“爹,我喜欢骆驼上面的铃铛。”
铜色的铃铛,晃起来清脆动听,他很喜欢。
只可惜骆驼商队不卖,小谢宴一直惦记着铃铛,以至于到了军营中,看见小姑娘身上的铃铛,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小姑娘软软糯糯,还梳着可爱的包包头,当场就哭了。
一男一女听见哭声,立马跑出来抱住小姑娘,听谢宴道歉。
他们笑了起来。
“妹妹,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的铃铛了。”
梦里,男女和小姑娘的模样都很模糊,连小姑娘说的话都听不清楚。
他只能看见小姑娘似乎把铃铛摘了下来,借给他摸摸。
转眼间,铃铛上溅了血,他躲在桌子下,抱着昏迷的长姐,听见爹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