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苏烈不仅洞悉了颜墨白的真实身份,更明了颜可与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许瑆逸的脸色瞬间阴沉,紧握颜可的手,母亲是他不可触碰的禁忌,他心底更不愿颜可与那个仇恨的圈子有任何瓜葛。
颜可轻轻挣脱,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袖,语气中带着疏离:“许先生,请自重,今晚我是苏少的女伴。”
许瑆逸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虚弱:“你真的要选择。。。。。。他吗?”
颜可低下头,不让眼中的复杂情绪泄露,声音低沉:“许瑆逸,你还是离我远些吧,我是仇人的女儿,你对我应是恨的。若只是为了玩弄,请离开。”
“颜可,你究竟在想什麽?凭什麽你让我走,我就一定会走?”许瑆逸紧盯着她,渴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颜可淡然一笑,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因为我们注定是仇人,走的路也截然不同。”
她希望他们不要再有交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拥有更好的未来,愿後来之人能如她一般深爱他。
许瑆逸不愿再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打断了颜可:“你今天若随他而去,就不要再回来找我!”
他转身离去,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暗自思量,这或许能让程二爷无法再用颜可来威胁他。
然而,他未曾料到,自己对她的爱,以及对程二爷的狠辣,都远远超出了预期。
许瑆逸离开会所,拨通了电话:“旭泽,星梦会所,来接我。”
男人离开後,女人擡头呼了一口气,防止泪从眼中落下。
这麽多年的卧底训练她都从未落过一滴眼泪。那个时候,她以为她早就没有什麽人的七情六欲了,以为她成了一个无情的人,但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知道她错了。
她是一个女人,她是一个有情感的女人,只不过在那之前,她是一个警察,她一个缉毒警察,她是一个卧底。
不过很快颜可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这次她没有去追许瑆逸,而是沿着苏烈离开的方向寻去,她边走边更换手机卡,发送了一串只有林队能解读的数字代码,大意为:身份疑似暴露。
星梦会所对她而言,熟悉至极。
走出会所,一个清新俊逸的声音响起:“上车吧。”
那声音,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不谋而合。
颜可犹豫片刻,终是踏上了那辆车。作为缉毒警察,她从未畏惧过什麽,除了许瑆逸,他是她唯一的软肋。
车内,颜可默默将长裙撕短,从裙摆中取出一枚纽扣大小的通讯器,轻巧地别在耳廓内侧。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的哑光黑色跑车静静停在会所门口,车内,慕容旭泽,一个外表吊儿郎当却长相俊朗的男子,正把玩着打火机,等待着许瑆逸的命令。
“啪嗒”“啪嗒”“。。。。。。”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旭泽才把打火机靠近夹在指尖的那一根烟。
许瑆逸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别点,开车不能吸烟。”
慕容旭泽抗议道:“我没开车呢!车现在是停着的。还有,你啥时候回来的,怎麽现在才找我?来S市就让我当司机?”
许瑆逸漫不经心地回答:“回来有一阵了,开车的在哪不是开车啊,不重要,都一样。”
“你刚才在看什麽呢?”慕容旭泽好奇地问,试图转移话题。
许瑆逸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颜可坐上苏烈车的画面:“走吧,去那家酒吧,我想去回忆一下高中往事。”
初夏的晚风,不似春日那般温柔,没有秋风的凉爽,更无冬日的凛冽,唯有闷热与焦躁,扰人心神,令人烦躁不安。
在那昏黄灯光摇曳的酒吧深处,许瑆逸的心境宛如被迷雾笼罩,思绪在痛苦的往昔与虚幻的美好间徘徊不定,难以抽离。
“来,干一杯!大不了稍後叫个代驾,也能安全回家。”许瑆逸伸手取过一瓶酒,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纷乱的思绪。
“哎,别这样,还是因为嫂丶颜可的事?”慕容旭泽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担忧。
然而,许瑆逸却像是故意要揭开彼此心中的伤疤,话锋一转,问道:“你和秋若,现在到底怎麽样了?还有可能吗?”
这话一出,慕容旭泽的神情瞬间凝固,手中的酒瓶仿佛烫手山芋般,又被默默递回了许瑆逸手中。
两人之间,似乎总有那麽一些未竟之言,和一些难以言说的微妙情绪,在这一刻,被轻轻撩拨。
酒吧内的音乐与灯光似乎都为此刻的静默让步,让这份复杂的情感在空气中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