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内,亲卫匆匆来报。
“王爷,王妃!在地牢现了一名囚犯,伤势极重,奄奄一息……是原郡守王怀!”
沈昭宁与拓跋隽对视一眼,立刻赶往地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王怀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
询问狱卒得知,他因主张开城投降而触怒了张奎,遭到了残酷的报复。
“快!抬出去,小心点!秋菊,立刻准备伤药和参汤!”沈昭宁蹲下身,仔细查看了王怀的伤势,眉头紧锁,眼中燃起怒火。这位老人是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才遭此劫难。
经过秋菊的全力救治,王怀终于悠悠转醒。看到拓跋隽和沈昭宁,他老泪纵横,挣扎着想行礼,被沈昭宁轻轻按住:“王郡守,你受苦了。你为保全林阳百姓而受难,我们铭记于心。”
从王怀断断续续的叙述和随后收集到的情报中,拓跋隽和沈昭宁更加清晰地了解了张奎的所作所为。此人刚愎自用,为了所谓的“忠君”之名,不顾城中军民死活,强行征调百姓上城防守。
“此人冥顽不灵,残害忠良,视百姓如草芥,留之不得。”拓跋隽声音冰冷,已然动了杀心。
沈昭宁点头,语气同样坚决:“不错。他要为因他固执而丧命的百姓谢罪。”
接下来的几日,赤羽军迅接管城防,稳定秩序。沈昭宁再次展现出她高效的内政能力,仿照之前几郡的做法,开仓放粮,赈济在战火中受损的百姓,派遣医官救治伤员,并宣布减免林阳郡一年赋税。一系列安抚措施,如同春风化雨,逐渐驱散了笼罩在林阳城上空的恐惧与阴霾。
民心初步安定后,处置张奎的时机到了。
这一日,郡守府前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得到消息的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之中,许多人的亲人被活活饿死,对张奎恨之入骨。
拓跋隽与沈昭宁并肩立于府前高阶之上,神色肃穆。被除去官袍、镣铐加身的张奎被两名赤羽军士兵押解到场中央。他虽面色灰败,却仍强自挺直脊梁,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拓跋隽目光如电,扫过台下群情激愤的百姓,声音沉浑有力,传遍整个广场:“张奎!你身为都尉,不思保境安民,反而为一己虚名,裹挟百姓,负隅顽抗,致使林阳郡内死伤无数!
更加残酷的是你迫害忠良,将力主避免战祸的郡守王怀打入地牢,百般折磨!你之愚忠,实为残忍;你之守节,实为罪孽!今日,本王便以你之级,祭奠枉死军民,告慰林阳冤魂!”
张奎张口欲辩,却现自己在那冰冷的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斩!”
拓跋隽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
寒光闪过,血溅三尺!张奎的人头滚落在地,那双曾经充满固执和权力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寂。
广场上出现了瞬间的寂静,随即,爆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杀得好!”
“王爷为民除害!”
“感谢王爷!感谢王妃!”
百姓们积压已久的悲愤与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许多人跪伏在地,向着拓跋隽和沈昭宁的方向叩拜,哭声、喊声、感谢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令人动容。
沈昭宁看着台下激动的民众,心中明白,斩杀张奎,不仅是清除了一个冥顽不灵的敌人,更多的是赢得了林阳郡的民心。他们是在用行动向所有人宣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视民如子,而非刍狗。
自此,林阳郡彻底归心。王怀被重新委以重任,协助隽王府派来的官员治理地方。而“隽王与王妃为民做主,严惩酷吏”的事迹,也随着商旅和流民,迅传向四面八方。
在兰陵郡的官道上,拓跋隽一行人顶着酷暑不断前行。沈昭宁探头向马车外望去,路上没有看到流民。她心想,兰陵郡井然有序,看来郭涛将这里管理的很好,他们就不在这里停留了。要快点回到清河郡,开始部署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