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初被渴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成初觉得浑身没劲,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雄主,您醒了?”
米克尔的轻缓的声音带着温柔,一丝一缕的缠绕着成初,他微凉的手背贴在雄虫的左脸颊上。
摸着温度没有那么高了,温度总算是降下来了,米克尔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雄主现在还难受吗?”
米克尔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睡衣,金色长柔顺的披散着,蓝色的眸子温柔的注视着成初。
“水……”成初嗓音沙哑,一张口牵扯到右脸颊就牙疼,说话都费劲。
床头柜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杯白水,听到雄虫要喝水。米克尔连忙扶起雄虫,将枕头垫在他的腰后。
米克尔将水杯递给雄虫:“雄主,水。”
成初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几声,一大杯水很快就见了底。干渴的喉咙得到清水的滋润,总算是活过来了。
米克尔接过雄虫手里的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又抽出一张纸巾细细的给雄虫擦去唇边的水渍,手上动作轻柔。
成初呆呆的看着米克尔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着雄虫额头上贴着的退温贴边缘有些翘起,米克尔抬手将其抚平。他语气关心的问:“雄主,您早上的时候烧了,现在您觉得怎么样?饿不饿?”
成初这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酸痛,脑袋也有点晕。对上米克尔关切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成初鼻腔一阵酸楚,心底莫名的涌上一股委屈感。
成初眼眶酸涩,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雾,他飞快的低下头不想让米克尔看见。
“怎么了?”米克尔双手捧起雄虫垂下去的脸,捧着右边脸的手掌特意放轻了力道,只是轻轻的贴着。他看着雄虫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心也揪作一团。他问:“雄主,怎么哭了?是不是牙齿太疼了?”
成初声音哽咽道:“嗯,牙疼。”
成初也不明白自己只是被米克尔关心了几句,怎么就忍不住想哭。
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很多次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没有人帮他倒杯水也没有人关心过他,他也没哭啊。
他觉得因为这个就哭有点丢人,他说不出口,所以就顺着米克尔的话说。
成初压着嗓音,右手捂着脸,委屈瘪嘴又重复一遍:“雌君,我牙疼,好疼啊!”
雄虫黑色的眼眸湿润,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哽咽和委屈。
以为雄虫真的疼的厉害,米克尔身体前倾抱着可怜兮兮的雄虫,右手抚摸着他的头。生涩的安慰道:“没事的,会没事的,雄主。”
米克尔实在是不太懂得如何安慰生病的雄虫,说出口的话也是干巴巴的。
高级雄虫成年后长启齿的痛和引起烧是不可避免的,这些痛苦只能是雄虫自己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