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寒凉,烛火摇红。
江栎清手中把玩着玉麒麟,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他该如何呢?
江家于他有养育之恩,他怎能自私的让江家断后。
江栎清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有些悲凉。
好不容易彻彻底底的放下谢承熠,哥哥也回来了,他可以继续当他无忧无虑的侯府小公子。
可偏偏又让他知道他不是江家的孩子,哥哥对他的感情不是亲情。
江栎清眼中的迷茫快要将他吞噬。
他从未曾想过,哥哥对他的感情不是亲情,是爱情……
江家的恩情,江父的期盼,哥哥的感情……
一股无力感席卷心头,江栎清烦躁不已,心乱糟糟的。
“夕雾,辰溪”
“主子”两人出现在江栎清面前。
江栎清看着两人,又环顾了一圈他的屋子,“去准备马匹,今晚离开”
夕雾看着江栎清欲言又止。
“是,主子”最终两人没有说什么,离开房间。
江栎清不知如何应对如今的局面,他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从哥哥消失后,他便执念于找到哥哥,循规蹈矩的做众人眼中礼仪得体的侯府世子,担起江父的期盼。
可他好像从没有做过真实的自己。
没有为他活过……
“哥哥,如今便让我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让我好好静下心,看看自己的心”
江栎清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只简单带了几身衣服和一些银钱。
“主子,我们去哪?”
江栎清骑在马上,看着夜色笼罩着的前路:“不知,不过总有一处地方是我愿意停留的”
前路迷茫,可他却觉轻快。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门口人静静的注视他们离去。
直到天色渐亮,那人才离去。
自谢承熠继位后,将朝中军中之人进行了彻查,处罚了不少违规乱纪,贪污受贿之人;也翻出了不少冤案。
江栎宴先前的冤案,也得以正名,恢复他将军一职。
并非江栎宴好赌玉石,延误了军中大事;而是副将想取而代之江栎宴的位置,设计陷害江栎宴。
“就扔这”
“他爹,孩子这么小,他能不能活下来”女人怀中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泪眼婆娑的看着男人。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男人看了一眼女人怀中的孩子,催促道:“快扔下”
“他爹,他吃不了多少,我们……”
“妇人之仁,如今饥荒年,我们拿什么养”男人一把扯过女人怀中的孩子,放到地上。
“家里已经有四五个孩子了,能出去干工了,就这我一天累死累活的养不起了,这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快点丢了”
两人要孩子时,是祥瑞之年,可谁知这孩子出生没多久,便闹饥荒。
他们都难以裹腹,还养一个看着就体弱的孩子。
“赶紧回去,我还要做工去”男人扯着女人欲离开,“依我看,这孽种定是不祥之物,不然好端端的丰收年,变成灾年”
女人恋恋不舍的看着地上的孩子。
“叔叔,你不要他了吗?”
正要走的两人,突然被窜出来的孩子喊住,男孩看着也就五六岁。
“不要了”男人看了眼男孩,见他身着华贵,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怎么你要?”
年仅六岁的江栎宴,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婴儿,重重点头:“我要”
还未长开的江栎宴,声音还有些稚嫩,却不妨碍他语气坚定。
“好啊,五两银子”男人看着江栎宴,狮子大开口:“给五两银子,你就抱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