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迟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她脑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眼前人给她带来的欢愉,什麽话语都说不出了,她像是一只不知疲惫的黄鹂,整夜啼鸣。
一直到喉咙嘶哑,一道声音都不发出。
桌子上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幽幽夜色斥满整个屋子里,一丁点零星的星光借着窗户跑进屋内,朦朦胧胧的光影勾勒出纱幔里面的两道颤动人影,在频起的夜风中分分合合。
那晕过去的可怜羊儿,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不知疲倦的饿狼啃噬殆尽。
夜还在继续。
直到黎明浮现,饿狼才停住了他的动作,发出了餍足的喟叹。
赵景润小心地从宋春迟身边起身,他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语气缱绻深情:“阿迟,我回来了。”
“阿迟,我好想你……”
天光逐渐冲破云雾,明亮照进屋内。
宋春迟幽幽转醒,她嘴巴干渴得厉害,想要起身倒水。
刚一动弹,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压了一样,疼得厉害,尤其是身子底下,比她生理期前两天,耻骨张开时还要疼。
昨晚的记忆瞬间涌入她的脑海,宋春迟脸红心跳,她张开嗓子,想要唤身旁的罪魁祸首给她倒水。
声音都还没发出,喉咙里的疼痛不亚于身下。
好在,那罪魁祸首还算有良心。
见她醒来,连忙递上一杯凉好的温水。
“阿迟,小心些。”
宋春迟急着喝水,倒没注意他称呼的变化,一杯饮尽,她仍觉不够,伸手就要第二杯。
“阿迟,慢些喝,还有。”
许是怕她呛着,赵景润揽着她的身子,亲手喂给她。
宋春迟嗓子得到缓解,这才注意到身旁男人的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若是是坏,倒也说不上,反而比之前要更加体贴细心了,只是……
见赵景润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宋春迟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吐露出内心想法:“我只是觉得阿景,更体贴了些,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具体是什麽样,我有点说不上来。”
“阿景,你不要难过,我没有说你不好。”
宋春迟安慰赵景润的手被反握住,他语气柔柔,一如晨间清爽的风。
“阿迟,我没有难过,我开心还来不及。”
“只是,阿迟,你以後唤我承景可好?”
“为什麽?”
赵景润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过些日子,便是我的及冠之礼,家中长辈早已为我取好了表字。若是再被人听见你还阿景阿景的唤我,我只担心别人要笑你嫁了个毛头小子。”
宋春迟愣住。
承景是前世她与赵景润成亲时,她时常挂在嘴边的名字。
那时,她与赵景润感情并不稳定,虽看起来夫妻和睦,恩爱有加,但实际上她心里清楚,赵景润与她爱得并不深刻。
更多而言,两人更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无论她提出什麽赵景润都会满足她,应着她,不让她有任何的烦忧。
可同样的,他什麽也没有跟她说。
永远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除了初时,她们刚认识那会儿,他追在她屁股後面,一个劲地请求她嫁给他。
“阿迟,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