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迟收回思绪,淡淡一笑,心里自嘲,这一世的赵景润明明跟上一世的赵景润有很大区别好不好。
一定是她多想了。
“阿……承景,没事的。”
她及时撤回嘴中称呼,也没有去计较赵景润对她称呼的变化,或许如他所说,他不想让她被人嘲笑自己的丈夫是个不稳重的小夥子吧。
宋春迟依偎在赵景润怀里,问他昨日的前因後果,以及後续如何。
在听清楚真相後,宋春迟不忍地闭上了眼,泪水无声留下。
她哽咽着:“何叶那孩子不幸失去了妹妹,终究还是因我们所起。承景,你打算什麽时候告诉他真相呢?”
赵景润安抚她,扬言不急,“当下之急,是要安顿好阿迟你,我在城中有一处别院,阿迟你这些时日就在这里乖乖待着,哪里都不去好吗?”
宋春迟懂他的言外之意,是担心自己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她想到昨夜在青楼听到的信息,急急告知赵景润。
谁知,他像是早就知道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向她保证:“阿迟,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哪怕是我的至亲之人。”
宋春迟再次愣住。
她哑声道:“你都知道了吗?”
知道真正的凶手其实并不是明面上的赵文瑄,而是跟在赵文瑄身旁,看似毫无牵扯,分外无辜的赵紫萱。
他的亲妹妹。
“可是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赵景润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回忆起了什麽不好的过往,十分痛苦:“阿迟,我不想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你让我保护好你,好吗?”
宋春迟心疼他,不再多问,主动送上自己红唇,以示安抚。
一通气喘吁吁後,她大口呼吸着空气,心里忍不住叹道,都说男人见不得荤腥,这一尝了味,什麽技巧啊,那几乎都是无师自通。
想着,她瞪了他一眼,满是埋怨。
“好啦,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的别院吗?赶紧走吧。”
赵景润却说不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宋春迟疑惑。
直到赵景润从店小二那里拿回来一瓶膏药,宋春迟这才恍然大悟。
想到膏药的用法,再瞧瞧窗外的耀眼白光。
宋春迟只觉羞愤欲死。
赵景润丝毫不觉,一手蘸着膏药,就要往她伤处探去。
“等等!”
宋春迟见他来真的,连忙夹住双腿,双手驱赶着他离开。
她结结巴巴:“我……我自己来……”
她颤颤歪歪尝试接过药瓶,太过紧张,手一歪,被赵景润握住。
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道,他一只手强硬地分开她的腿,耳畔是他深沉的笑意:“阿迟,你看看你,都手抖了,怎麽能上好药,还是我来吧。”
“行不行?”
赵景润的尾音仿佛是摸了春药的鈎子,一扔下湖水里,便引来她这只愚蠢的肥鱼吃上饵料。
"那你……那你轻点……"
宋春迟心知自己逃不过,干脆自暴自弃,像只咸鱼躺尸般瘫倒在床上。
在冰凉的药膏涂抹伤处时,她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淡定瞬间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