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淅沥沥的。
好在三年前的时候,村子里已经通电了,再也不用点煤油灯。
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勉强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泥地。陈述刚谢过刘叔,还没等转身,就听到一声带着惊喜和颤音的呼唤。
他回头,看见母亲马兰花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锅铲,系着洗得白的围裙,脸上被灶火熏得微红,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妈!”
陈述应了一声,心头一热。
“哎哟!真是三娃子陈述的小名)回来了!”
“咋这么晚才到?饿坏了吧?快进屋快进屋,外头冷!”母亲马兰花连忙放下锅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迎上来要接陈述肩上的背包。
陈述侧身避过:“妈,不重,我自己来。爸呢?”
“村头老张杀年猪,你爸帮忙去了,这会儿应该在吃杀猪宴喝酒呢,一会儿就回来。”
“快进屋,锅里还热着饭呢!”母亲上下打量着儿子,眼里全是慈爱,“瘦了,在学校是不是没吃好?”
下午饭三点就做好了,但是不知道陈述到底几点回来了。
所以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已经不知道到底第几遍了。
说着话,两人进了屋。
屋里比外面暖和不少,但陈设极其简陋。正中一张八仙桌,几条长凳,角落堆着些农具和杂物。
墙壁是土坯的,被烟熏得有些黑。
唯一的电器除了灯泡,就是桌上那台老旧的收音机,此刻正放着新闻,声音开得不大。
“大姐、二姐呢?”陈述放下包,问道。
“你大姐得年后初二才回来。你二姐在里屋哄孩子睡呢。”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朝里屋喊了一声:“二丫头,快出来,你弟回来了!”
话音刚落,里屋门帘一挑,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妇人抱着个两三岁、已经睡着的孩子走了出来,正是二姐陈娟。
她看到陈述,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压低声音说:“回来了?咋这么晚?娃刚睡着。”
“二姐。”陈述叫了一声,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又长大了些。”
“可不是嘛,小孩子见风就长。”二姐小心地把孩子抱回里屋床上放好,又走了出来,帮着母亲张罗饭菜,“妈给你留了饭菜,一直温在锅里。”
母亲已经手脚麻利地从灶台上的大锅里端出了一碗蒸红薯、一碗冒着热气的白菜炖粉条,里面零星有几片腊肉,还有一个荷包蛋,显然是特意加的。
“快吃快吃。”母亲把筷子塞到陈述手里,然后看向了二姐陈娟,“小四呢?又跑哪儿野去了?”
“不知道,吃了饭就没影了,准是又去找前院狗蛋他们玩了。”二姐回道。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父亲陈老实裹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他是个典型的庄稼汉,脸庞黝黑,皱纹深刻,背微微有些驼,看到陈述,眼中闪过欣慰,话却不多:“回来了。”
“爸。”陈述站起身。
“坐着吃你的。”父亲摆摆手,自己走到灶台边,拿起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起来,沉默地看着儿子吃饭。
这就是陈述的家。父亲陈有财,四十年代生人。母亲马兰花,今年五十整。
他们俩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陈述的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陈芳,嫁到了隔壁镇,丈夫也是个农民,日子过得紧巴巴。
至于二姐陈娟,嫁给了同村人,离得近,经常回娘家帮忙,孩子还小,暂时在家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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