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在门口,叫了一声父亲。
门里传来含糊地一声:“进来。”
推门进去时,老城主正静静坐在横放的一把长刀前,矮几上堆放着食物和串连的大把钱币,一旁燃的香很是冲鼻。
侍女低头合上门出去了。
“孩子,过来。”
你依言走到长刀前,城主笑着站起身,“我的女儿,自你病后,已有很久没见到你了。”
他绕过长桌凑近你,一只热而干枯的手落在了你后颈上,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什么叫【自你病后,很久没见到你】?
你来不及细想这对夫妻嘴里说辞的不同,后颈骤然被一阵力压向长刀的木质柄身。
贴上去的一瞬间,颈部刺痛,那柄刀刃像脉搏一样缓缓鼓动起来。
你倚倒在桌上,假意失去了全部力气,袖中却死死攥紧了提前磨利的发簪。
发簪不知为何在应和那刀,也在震动。
老城主笑着,松了按住你的脖子,低头凑近抚摸那逐渐泛红的刀身,痴迷地盯着它,“宝刀,今日便要成啦。”
香莫名熄了,再也压不住满室血腥。
颈处似乎受了伤,但你察觉脖子的伤口没多久就完全愈合不痛了。
而泛红的刀得不到血肉,规律的脉动渐渐停止,老城主诡异的笑容逐渐呆滞。
你猛地立起,握紧簪子带着惯性连刺两回他脖颈,鲜红色的血从创口中喷溅而出,浇你一脸。
第三次已经来不及刺下,你在老头反应过来将将愤怒扑向你时,和他玩起了绕桌而走的游戏。很快,老头就不得不停下,惊恐地捂住喷溅不停的脖子,倒在地上:“来、来人……”
你果断拿起那把不祥的兵刃,刀身仿佛自带指引一样刺向老城主的心脏,一丝丝皮肉阻塞都没有。
老头彻底断了气。
邪刀——你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这样的词。以人祭激发力量的刀,应该被……
被……净化。
手中先一步亮起洁净的浅紫色光团,刀立刻大力挣脱你的手飞了出去。
你下意识觉得不好,顾不上那把刀,蹲地从尸体脖子上抽出你的发簪,转身推开门逃走。
一路上特意避开了脚步的声音朝人少的地方走的你耳里偶尔捕捉到远出侍女急切的哭喊:“军队被妖怪灭了——”
你更加急切,可绕了个大圈子也没找到出去的路,最后在死路尽头看到一座亮着烛火的小屋,屋子里的泣声有些耳熟。
你捏紧簪子。
是你那位“母亲”。
“母亲……您,保重身体。”屋内说话的人呼吸细弱,喘得厉害,显然身体不好。
“从父亲祭刀时,一切就已变了样子,若您能离开、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