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是如此之好,他越应该离她远一些,再远一些。
…
冬夜漫长,熬过最冷的一段时辰,迎来新的一天。
嵇成忧照例一大早到鹤延堂给祖母请安,阿蒲蒻还未过来,倒是出乎意料的看到成夙。
见到兄长,嵇成夙讪笑:“哥,昨天你没生我的气吧?”
嵇成忧垂目品茶,不搭话。
“我就晓得二哥大人有大量,”嵇成夙呵呵笑着凑到他身边,“你送我鞠球,我把胆瓶回赠给你,你看到了吧?”
“是你叫人拿来的?”嵇成忧仓促的抿下一口茶,问他。
“本来还是给罗表妹的,可她不要了啊。”
“你还在与她私相授受!”嵇成忧把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搁。
探头往门口张望的嵇成夙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兄长怎么突然又发火了。
屋外有说话声传来,嵇成忧放低声音,促声道:“你惹出来的事,我会跟罗姑娘解释。男女有别应当避嫌,往后注意你的言行,万不可再做轻率不当之举。”
嵇成夙被他唬得嗫嗫受教,可心里还是糊涂的。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哪里不端了。
随着说话声进屋的是翠白和几个丫鬟,不是阿蒲蒻。
翠白进来说,罗姑娘一早去了隋珠屋里探病,怕把病气过给老夫人,今天就不过来了。
嵇成忧叫婢女递话给她,请她闲时到微雪堂书房去,他有事同她讲。
谁知连着几天,他都没见到她。
不知道丫鬟忘记了还是传错了话,阿蒲蒻一直没过来找他,两人连在祖母院中都没碰到过一次。若在以前,必不会是这样的。
他等到第三天实在按捺不住,撇下眠风亲自去客院寻她。
客院里闹哄哄的,花匠正在移栽梅花。说是隔壁国公府的世子吩咐的,把他们园中的花移了几株过来,请罗姑娘凭窗品赏。
有匠人在,阿蒲蒻自然不方便待在客院。仆妇说她这几天都在隋珠那。
隋珠和隋氏在冲梧院旁边的跨院住着,她若一直在那里,岂不是天天和成夙见面。
嵇成忧站在客院门槛外,冷着脸环视这一院的花枝招展,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往冲梧院去。
走到隋珠屋外,听到阿蒲蒻说话的声音,他陡然刹住急匆匆的脚步,慢慢向门口走。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珠姐姐,这也太奇怪了。”她在念书,似乎很是疑惑不解。
隋珠咳嗽了几声,问她何处奇怪。
“风雨交加天阴沉沉的,外头又是鸡鸣声不断,这么糟糕的天气外面来了人,来的会不会是偷鸡的贼呢?怎么会有君子郎君在这个时候……咦二公子?”
阿蒲蒻说着话,一抬眼从门口看到他,讶异的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