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东书房,步入内院书屋,夏霏墨这才松开了向芯妤的手腕,女子收紧小手,连忙退后几步,与夏霏墨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少主人,你这是何意?”向芯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怒。
夏霏墨目不转睛地直接看着她,薄性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缓缓说道:“我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与你说话。”
闻言,向芯妤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少主人有什么话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委实没有必要折羞奴婢。”说话间,她抬起手腕,轻轻晃动,以此表示心中的不满。
然而,夏霏墨却突然欺近向芯妤,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向芯妤的眼神怔怔,男子目光炽热地盯着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为我宽衣……”
“什么?”向芯妤惊愕,没有想到素来不让女子为他整理衣饰的夏霏墨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刹那间,女子顿感脸色绯红:“你……,奴婢不能……”
看着她咬紧下嘴唇委屈的模样,夏霏墨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是逼近一步,这一下,两人的目光靠得更近了,几乎到了鼻尖相触的地步。
“为我宽衣……,好么?”夏霏墨几近暧昧的请求,犹如一阵轻柔的风,拂过向芯妤的心湖,让她的一颗真心跳得格外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奴婢……”向芯妤用怀疑不可信任的眼神瞅着近在咫尺的夏霏墨,殷红的小嘴唇外附颤抖哽咽的声音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仅说出来两个细小的字眼,便被打住了声息。
对望中,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知何时拥堵了女子水韵地眼眶,那欲落未落的泪水一直在眼底打转,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倍加怜爱。
许是看出来她目光中难以掩饰的窘迫,夏霏墨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忍,于是,男尊释怀一笑,语气变得格外轻柔:“我的肩膀受伤了,很痛,帮我看看。”这温和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的口吻。
“啊!受伤!”向芯妤的眼神明显一滞,她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什么,于是向芯妤赶忙恢复常态,关切询问:“你怎么受伤了?”
夏霏墨缓缓坐到了一旁的卧榻上,脸上的神情略显难受:“三日前受的伤,现在可能已经化脓了。”
听到对方的回应,向芯妤不敢有丝毫怠慢,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解开夏霏墨的衣饰,隐羞褪去他上身的贴己衣物,露出了男子受伤的右肩膀。
初入眼帘,是包扎的布条,那伤口包扎的极为潦草,布条胡乱着缠绕在身上,点点血迹隐隐渗出,一看便知道是夏霏墨自己一个人医治的结果。
“为何不找大夫?”向芯妤的声音中透着几丝不解和埋怨。
夏霏墨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色泽:“不能找大夫,这件事情万万不敢说出去,除了你我,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悉。”
听着他的嘱咐,向芯妤心中一紧,她不知道夏霏墨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从他笃定的语气中,她感受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故此向芯妤点了点,应允道:“奴婢知道了,也记住了。”
去肉疗伤
解开夏霏墨右肩膀伤处的布条,向芯妤修长的小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肌肤,瞬间,一股滚烫的热度从手心传来,这时候她才惊讶发觉,夏霏墨竟然全身都在发烧。
“你发热了。”向芯妤的声音里透着担忧和焦急:“这伤口被感染了,有脓血。”
夏霏墨偏过头来,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患处,那伤口虽然不大,却颇有几分深度,此刻,污秽的脓血正渗在出血的部位,并散发出阵阵难闻的腥味。
“恐怕……得先刮去腐肉,才能上药。”向芯妤眉黛紧蹙,神色凝重地说道。
夏霏墨看向身旁的女子,眼神素素地说道:“你怕么?”
向芯妤回看着夏霏墨那双好看的眼睛,摇了摇头回应道:“不怕,会很疼。”
在那个没有麻药做辅助的时代,生刮腐肉这种操作,是能把人痛到死去活来的程度,其痛苦简直难以想象。
夏霏墨沉气,下定决心说道:“我能忍受。”
向芯妤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小刀,她先极其仔细地用烈酒消毒,随后,微微颤抖的小手缓缓伸向了夏霏墨右肩的伤处。
“放心下手吧,我信你能医好我。”夏霏墨故作轻松的态度,以及充满信任的语气,如同给向芯妤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般,鼓舞着她。
向芯妤定了定心神,紧紧握住小刀,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小手不要颤抖,看准腐肉的位置,精准往伤口划了下去。
顷刻间,渗入骨髓的疼痛,发疯地刺激着夏霏墨敏锐的神经,每下一刀,他的心便猛地一颤,剧痛难安,但是男子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向芯妤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这一刻,她的心跳得十分厉害,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男人身上下刀。
聚精会神,向芯妤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小刀每刮一下,她都能够感受到夏霏墨的痛苦,但是她不能停下。
时间流失,不知忍耐了多久,伤口的脓迹终于被清理干净,重新敷上金创药,用全新的布条包扎好伤口,等待处理完毕之后,向芯妤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息,她的小手已经酸痛不已。
夏霏墨的脸色越发苍白,左手紧紧地握住了身下的软褥,古铜色的额头上落下了斗大的汗珠,可是男子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始终咬紧牙关,坚持到了最后一步,等待伤口包扎好后,夏霏墨的身体终于痛到了极致,他再也承受不住撞心的疼痛,一下子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