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愣了愣,下意识看向风父——他是除了双女主外,唯一知道空间秘密的人。风父放下手里的布包,眉头拧了拧:“这功能……靠谱吗?会不会伤着你们俩?”他见过风凌雪之前为了催熟菜苗熬夜,脸色白得像纸,实在怕这“意念繁殖”耗损她们的身子。
“还行。”风凌雪拿起那根松木,递给风父看,“昨天我跟微凉试了半宿,她催木材,我催水泥,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缓过来了。空间里的菜苗也是这么催熟的,之前给狗崽喂奶,空间的羊奶不够,我意念想着‘多产点’,奶桶真就满了,应该是安全的。”
风父摩挲着松木的纹理,树皮上的潮气还没散,确实是新鲜的。他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夏母:“夏姐,你觉得呢?副基地那边……张叔张婶带着十几个老人孩子,张叔虽是管家,可手里没兵,上次多亏小张,下次再遇袭,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张叔是末世前就在风家做管家的老人,跟着风父几十年,从城里逃难时一路护着风凌雪,基地建起来后,他嫌主基地人多事杂,主动申请去副基地照看家属,说是“老骨头了,看孩子喂菜苗还行”。风父知道他性子稳,把副基地交给他最放心,可副基地那片篱笆墙,哪禁得住暴徒再撞一次?上次小张牺牲后,张叔在对讲机里没哭,只沉声道“风先生放心,我守得住物资库”,风父听着心里像扎了根刺——他哪是守物资库,是在拿命护着那群老弱。
夏母也想起了副基地的情景:张婶总抱着邻居家的小囡坐在门槛上缝衣服,张叔则拿着个小本子,蹲在菜地边记菜苗的长势,偶尔抬起头,喊一声“小虎别爬篱笆”“李奶奶慢着点走”,跟在主基地时记物资账的样子一模一样。她攥了攥衣角,看向双女主:“要是真能行,就试试吧。孩子们在主基地,张叔也能松快些。刘芳她婆婆眼睛不好,在副基地总摔着,迁过来离医务室近,张叔也不用天天往那边跑着送药了。”
“那得先列个清单。”风凌雪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扩建得先打地基,需要钢筋水泥;砌墙要砖块和石灰;盖宿舍得木材和瓦片;还得修条路,方便家属走动,得用碎石子……”
夏微凉凑过去,在“防御墙”旁边加了句:“再留个狗洞,让1号它们能自由巡逻。”小张牺牲后,基地的狗都蔫了几天,1号狼青总蹲在副基地的方向吠,像是在记挂那边的土狗串。张叔之前还托人带信说,副基地的土狗串总扒着篱笆往主基地看,“跟想主人的孩子似的”。
“我去统计家属人数。”夏母站起身,“副基地有二十三个老人,十二个孩子,还有八个家属是孕妇,得给她们留间向阳的屋子。张叔张婶喜欢养花,院子里得留块地给他们种点花草,张叔以前在风家就爱侍弄那些,在副基地还偷偷种了几盆月季呢。”
风父也跟着起身:“我去仓库看看现存的建材,能省一点是一点。对了,意念繁殖是不是得有‘种子’?比如要钢筋,得先放一根进去?”
“对。”夏微凉点头,“得有个‘原型’,空间才知道要繁殖啥。我之前试着想凭空变根木头,啥也没出来,放了根进去再想,就成了。”
“那我明天去副基地,把那边能用的旧木料都运回来当‘种子’。”风父把布包里的信纸叠好,“顺便看看张叔张婶,跟他们透个气,让他们先收拾收拾。张叔心细,让他提前把家属的行李归置好,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别明说空间的事。”风凌雪叮嘱道,“就说咱们找到了批建材,打算扩建主基地。”
“我知道。”风父笑了笑,“张叔跟着我几十年,嘴比谁都严,不用叮嘱。”
等夏母和风父走了,屋里只剩双女主。夏微凉靠在风凌雪肩上,指尖划过草图上的“家属区”:“其实我早想扩基地了,上次副基地被攻,我就怕张叔顶不住。他一个管家,哪打过仗?小张……要是副基地在主基地里,张叔也不用硬撑着,小张或许也不用牺牲了。”
风凌雪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画圈:“不怪你。咱们那时不知道空间能繁殖建材,没办法。现在能弄了,就把事做好,也算对得起小张,对得起张叔守了这么久的副基地。”
夏微凉点头,拿起那根松木闻了闻,有股清冽的松香:“你说,能不能繁殖点别的?比如药品?上次张叔在信里说,副基地的消炎药快用完了,他还在本子上记着谁该换药了,生怕漏了。”
“明天试试。”风凌雪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先把建材弄够,药品不急。对了,繁殖时别太拼命,累了就歇,我盯着呢。”
“知道啦。”夏微凉笑着推了她一下,“你才是,上次催水泥催到流鼻血,还嘴硬说没事。”
风凌雪没反驳,只是把她搂得紧了些。窗外的月光落在桌上的草图上,把“家属区”的字样照得很亮。副基地的事像根刺,扎在每个人心里,如今有了法子把人迁过来,像是终于能把那根刺拔出来,哪怕过程要费些劲,也是值得的。
第二天一早,风父就带着独眼龙去了副基地。夏微凉和风凌雪则钻进了空间,开始尝试大规模繁殖建材。空间里堆着上次从建材市场搜的钢筋,粗的细的都有,夏微凉选了根最粗的,放在空地上,闭上眼睛集中意念——她想着“再长一根”,想着钢筋的纹理、重量,连锈迹的位置都想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没动静。她额头冒了汗,指尖发麻,像是有股气从心口往外抽。风凌雪蹲在她身边,给她递了瓶空间的泉水:“别急,慢慢来。想着它在‘长’,不是‘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