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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俺寻思这仗打得不对味（第1页）

吱嘎心头的烦躁劲儿还没下去，工棚外那浪高过一浪的“duaaagh！”声就像是在故意撩拨他那根不对味的神经。他猛地站起身，工具挂件叮铃哐啷一阵乱响。

“吵死了！没完没了！”他低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史古格，“让俺去看看，是哪个没脑子的货色又在搞这种毫无艺术感的瞎闹腾！”

他一把抓起那柄标志性的大扳手，也没戴焊接护目镜——反正今天不打算干活——气势汹汹地一脚踹开工棚那歪斜的木门（或者说铁皮？），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那个胆小的屁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跑着跟在了老大屁股后面，生怕被单独留下挨揍。

工棚外的空地上，一场经典的兽人式“娱乐活动”正进行到高潮。

大约二三十个兽人小子和更大只的屁精（兽人特有种，非吱嘎那只）混战成一团。没有什么明确的阵营，基本上就是看谁不顺眼就抡起拳头或者随手捡起的家伙砸过去。尘土飞扬，吼声震天，绿色的牙齿和不明液体四处飞溅。一个小子刚把另一个小子用粗木棍放倒，还没来得及庆祝，就被第三个小子扔过来的一个嗷嗷叫的屁精砸中了脸。

“哇哈哈！看俺的！”一个格外壮硕的小子，似乎暂时占据了上风，他抢过一截不知道从什么机器上拆下来的传动轴，挥舞得虎虎生风，扫倒了一片对手。

“打！砸！duaaagh！”他兴奋地咆哮着，脸上洋溢着纯粹而快乐的暴力笑容。

周围的旁观者们（主要是更多的小子和一些地精）也出兴奋的嚎叫，时不时还有下注的：“咬他耳朵！对！就那样！”“俺赌大块头能撑到下一个日落！（虽然格洛姆星的日落很随机）”

若是以前的吱嘎，看到这场面估计早就热血上头，嚎叫着加入战团，享受那最简单直接的duap>但今天，他双臂抱胸，粗壮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胳膊肘，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那副没戴护目镜的眼睛里，非但没有狂热，反而充满了……挑剔？

“蠢，太蠢了。”他摇着硕大的脑袋，对屁精抱怨道，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背景下依然清晰，“你看看，就知道用蛮力！那传动轴看见没？尾部有个接口！俺寻思接上根链锯，舞起来不是更带劲？效率翻倍！”

屁精眨巴着眼，看着那虎虎生风的传动轴，想象了一下接上链锯的样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老、老大英明……但那样会不会……太浪费电？”

“电？”吱嘎嗤笑一声，“你不会抓几个屁精在旁边蹬电机？动能转化！环保！懂不懂？”他甩出一串自己刚琢磨出来的词。

就在这时，战局生了变化。那个挥舞传动轴的大块头显然有点得意忘形，没注意脚下，被一具躺在地上装死的家伙绊了个趔趄。虽然他很快站稳，但这一下失态立刻引来了对手们的疯狂反扑和围观者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傻大个！脚软了吧！”“揍他！趁现在！”

大块头恼羞成怒，吼叫着把传动轴抡得更圆了，但节奏已乱。

吱嘎看得直嘬牙花子：“啧！看看！失误了吧！破绽百出！俺就说缺个观瞄系统！哪怕在头盔上装个后视镜呢？再不济，派个屁精蹲肩膀上当了望哨啊！成本很高吗？”

屁精：“……”（它觉得成本可能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个屁精哨兵能活多久）

战斗还在继续，又有一个小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看起来锈迹斑斑但还能砰砰响的手枪，开始胡乱射击，流弹四处横飞，吓得一些围观的地精哇哇乱叫，也差点崩到吱嘎。

“嘿！看着点！瞎眼了吗？”吱嘎暴躁地躲开一流弹，冲着那边吼道，“那破枪！膛线都快磨平了吧？子弹都飘到姥姥家去了！浪费铁渣！有这功夫不会靠近了用砍刀？或者俺给你修修？保证指哪打哪！”

那个开枪的小子根本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懒得理，继续沉浸在他的砰砰乐趣中。

吱嘎感到一阵无力。他环视整个战场，在他那技术小子的挑剔眼光下，到处都是槽点：

力量运用效率低下！武器维护保养极差！战术配合为零！（甚至为负）战场情报获取基本靠吼！伤亡率居高不下且毫无必要！

“不对味……完全不对味……”吱嘎喃喃自语，那股烦躁感又回来了，甚至更强烈了，“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duaaagh！这只是……瞎折腾！浪费时间！浪费材料！”

他想象中的duaaagh！，应该是更有组织、更有技术含量、更……酷炫的。小子们应该拿着他改良过的、闪闪亮、威力无穷的武器，排着（稍微）整齐点的队伍，用各种意想不到的（他明的）载具冲锋，打得对手哭爹喊娘，同时还能将他吱嘎老大的威名和技术传播到每一个角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像一锅沸腾的、绿色的、毫无意义的粥。

“够了！”他突然大吼一声，声音甚至短暂压过了现场的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