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只觉得这比喝了一坛百年陈酿还要痛快。
他几乎能想象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
只要他提起“奏乐”或者“跳舞”这两个词,涂山雅雅绝对会当场炸毛,然后落荒而逃。
“至于吗?不就是喝醉了有点特别的小爱好嘛……”苏浩笑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止住。
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拿起酒坛又美美的灌了一口,惬意的眯起眼。
“像我,喝醉了顶多就是找红红切磋一下剑法,或者指导指导月初徒儿的身法。”
“再不然就是去容容的账本上添几笔……多么正常,多么有益身心健康。”
“反正债多不愁,只要有酒喝就行。”
他完全无视了自己“切磋剑法”时,把涂山红红逼得全力应对。
“指导身法”时追得东方月初鬼哭狼嚎,“添几笔账”让涂山容容笑容越危险的过往。
沉浸在对自己“酒后美德”的满意评价中。
“不过……”苏浩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欢都落兰,后是雅雅姐,都跑来问醉后的事情……”
“难道我那天晚上,除了把雅雅姐夹回来,还顺手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努力回想,但那天的记忆就像被浓雾笼罩的湖面,只有几个模糊的片段。
似乎……好像……大概……
他喝到兴头上,曾拎着酒壶跳上苦情树的树冠,对着月亮吟过一歪诗?
还好像……
把路过的一只小妖错认成了黑狐,追出去了二里地?
“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苏浩洒脱的摇摇头,又将烦恼抛诸脑后,“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酒壶顶着。”
他抱起酒坛,再次“吨吨吨”的豪饮起来。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灼热的快意和力量的细微增长。
至于涂山雅雅,会不会哪天反应过来找他算账?
以及欢都落兰,那欲言又止背后隐藏的真正秘密?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至少此刻,阳光正好,醉意正浓。
而另一边,涂山雅雅一路狂奔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紧房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把滚烫的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不要停……继续奏乐……继续跳舞……”
苏浩那模仿的声音,和她自己脑补的画面。
如同魔音灌耳,在她脑海里无限循环。
心中产生了一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啊啊啊啊——臭苏浩,死苏浩,我跟你没完!!”
一声羞愤欲绝的咆哮,在密闭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只是,这愤怒的宣言。
究竟是因为被戏弄的恼怒,还是因为那段被揭露。
尽管是虚构的“黑历史”所带来的无地自容,或许连她自己,也暂时分不清了。
……
月色如水,悄无声息的漫过涂山连绵的山峦,为这片妖国圣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
一道略显瘦削的身影,正借着林木与阴影的掩护。
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的,向着山顶那座独立的庭院摸去。
正是从道盟驻地,偷偷溜回来的东方月初。
他此行目的明确。
找他那位不靠谱的师父,苏浩。
许是又得了什么好酒,或是修炼上遇到了些许困惑,
总之,他有必须深夜造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