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扶着妆台站稳,铜镜里映出她扭曲的脸。
她抓起妆奁砸过去,珠钗滚落一地:"去!
今晚就把那灾星"她突然住了口,盯着秋云颤的肩膀,"你带把刀,抹了她脖子。若出了事"她从匣里抓出把金叶子塞过去,"就说你被鬼迷了心窍。"
秋云攥着金叶子的手在抖。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突然想起三年前被林氏买进府时,那女人也是这样笑着,往她手里塞银钱:"替我办件事,好处少不了。"那时她替林氏在大夫人茶里下了巴豆,得了五两银子;去年替林氏烧了三房的婚书,得了十两金子可这次,是杀人。
子时三刻,秋云摸进苏晚竹的院子。
她贴着墙根走,鞋底沾了满地霜,每一步都像踩在碎冰上。
窗纸透出昏黄的光,她听见春桃的鼾声——那丫鬟今日被支去厨房取点心,喝了林氏送的桂花酿,此刻正睡得死沉。
她抽出藏在袖中的匕,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推窗时木轴"吱呀"响了声,她僵在原地——房里没动静。
她猫腰钻进去,烛火突然"啪"地爆了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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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姐姐。"
秋云的匕"当啷"掉在地上。
她抬头,见苏晚竹倚在床头,手里捧着本账簿,烛火在她眼底跳成两簇小火焰。
"我等你很久了。"苏晚竹掀开锦被下床,银锁片撞在床柱上,"是来杀我,还是来讨赏?"
秋云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她望着苏晚竹脚边的匕,突然哭出声:"三小姐饶命!
夫人逼我她说您是灾星,克死了三位公子,留着是祸害"
苏晚竹蹲下来,替她捡起匕。
刀刃上沾着铁锈味,像极了荒星黑市上的血。"我母亲说过,要笑着看伤害我的人倒下。"她将匕收进袖中,又摸出个钱袋塞过去,"你若想活,就把林氏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写下来。"
秋云攥着钱袋的手松了又紧。
她望着苏晚竹腕间的银锁片,想起林氏昨日在佛堂烧的纸人——那纸人胸口写着"苏晚竹",被引火草烧得只剩半张脸。"夫人还"她咽了口唾沫,"还买通了算卦先生,说您克夫"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敲了两下。
苏晚竹将钱袋系在秋云腰间,指尖掠过她间的银簪:"明日卯时,去城南医馆找陆千户的人。"她指了指案上的笔墨,"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
秋云颤抖着拿起笔。
墨迹在纸上晕开时,她听见外头传来马蹄声——是锦衣卫的夜巡队过了巷口。
月光漫过窗棂,照见苏晚竹袖中露出的半页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林宅的账目。
"写好了。"秋云将纸折成小方块,塞进钱袋夹层。
她抬头时,见苏晚竹望着窗外笑,那笑里有荒星的风,有烧红的炭,还有即将破土的春。
"去睡吧。"苏晚竹拍了拍她肩膀,"明天,会有很多人睡不着的。"
秋云退出去时,门轴又"吱呀"响了声。
苏晚竹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摸出枕头下陆昭塞的糖含进嘴里。
甜意漫开时,她听见廊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绣春刀的流苏擦过廊柱,沙沙的,像在说:"我在。"
她打开妆台暗格,将秋云写的纸和林氏的账簿一起收进去。
烛火映着匣底那封旧信,母亲的字迹清晰如昨:"要笑着看那些伤害你的人倒下。"
窗外,启明星已爬上屋檐。
苏晚竹吹灭烛火躺下,听着远处传来锦衣卫锁门的声响——林宅的库房,该被封了吧?
而陆昭的人,此刻该拿到那三斤引火草的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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