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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径的风突然灌进院子,吹得窗纸哗啦响。
周氏的声音猛地拔高:"谁在外头?"
苏晚竹屏住呼吸,缩着身子往狗洞挪。
后颈的汗顺着衣领往下淌,她却听见赵明远的脚步声逼近,忙把铜镜塞进衣襟里。
"是只猫。"丫鬟的声音响起,"抓了只麻雀,毛都掉在窗台上了。"
周氏骂了句"晦气",脚步声渐远。
苏晚竹爬出狗洞时,裤脚沾了泥,可怀里的铜镜还温热。
她望着别院的飞檐,想起陆昭昨日说的"该砍了",嘴角慢慢勾起来——这把刀,她磨了五年,今日该见血了。
回程的马车载着夕阳。
苏晚竹掀开篷布,看晚霞把天空染成血红色,像极了荒星的落日。
她摸出铜镜,对着光转动,听见里面周氏的声音清晰响起:"车轱辘一断"
老李的马鞭甩得噼啪响。
她把铜镜贴在胸口,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镜中传来的阴谋重叠。
等进了苏家门,她得连夜誊写这些话,再去账房
"姑娘,到角门了。"老李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苏晚竹整理好裙角,把铜镜塞进袖中最里层。
月光从云后钻出来,照见她眼底跳动的光——周氏以为织了张网,却不知,她在荒星早学会了,怎么让猎人变成猎物。
苏晚竹掀开车帘时,苏家角门的灯笼正被夜风吹得摇晃,暖黄的光落在她裙角,将沾着泥点的绣鞋映得斑驳。
小桃早候在门内,见她回来忙要接斗篷,却被她轻轻推开:"去前院取盏茶,要温的。"
青竹苑的烛火直到三更才灭。
案几上摊着半卷信笺,墨迹未干的字迹与铜镜里倒出来的对话严丝合缝。
苏晚竹捏着周氏的旧帖子,笔尖悬在空白信纸上,指节因用力泛白——这是她在荒星黑市学的"临摹术",得把周氏惯用的"柳体"起笔处那抹微勾,和收笔时总带的虚锋,都刻进纸里。
"姑娘,茶凉了。"小桃端着茶盏站在檐下,月光漏过窗纸,映出她影影绰绰的担忧。
苏晚竹吸了吸鼻子,将最后一个"远"字的捺脚收得极轻——像极了周氏上个月在族契上签的名。
她吹了吹墨迹,把信纸与铜镜里的录声叠在一起,用油纸包了三层,这才抬眼:"去请陆千户。"
陆昭来的时候,青竹苑的夜露正重。
他踏过满庭竹影,玄色官服沾了潮气,腰间银鱼佩撞出细碎声响。
案上的烛火被风掀得一跳,照见他接过纸包时,指节在袖中微微收紧。
"牵涉朝堂。"他展开信纸的动作极慢,眼尾的红痣随着皱眉的动作轻颤,"赵家私运粮草的传闻,我查了三个月。"
苏晚竹捧着茶盏的手顿住,茶水在盏中晃出涟漪:"所以我只要您做个见证。"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周氏要我的命,我总得先让她的手够不着刀。"
陆昭突然抬眼,目光穿过烛火落在她鬓角——那里还别着半朵白天摘下的茉莉,已经蔫了。
他从怀中摸出颗糖,剥了纸放在她掌心:"明日卯时三刻,西市茶楼。"
第二日辰时,苏怜月的鎏金步摇撞在门框上,出清脆的响。
她着一身金线绣荷的裙衫,腕间玉镯丁零当啷:"姐姐这两日倒勤快,昨日去城南,今日又要出门?"
苏晚竹正低头理着帕子,闻言抬头时眼尾微垂:"妹妹说的是,我我昨日见继母为我婚事操心,想着该去赵府赔个不是。"她伸手去扶苏怜月的胳膊,指尖在袖中勾住信纸,借着力道往对方袖底一送。
苏怜月的玉镯突然磕在她腕骨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苏怜月却似未觉,拨了拨鬓边的珍珠:"姐姐若真改了性,倒该去祠堂给列祖列宗烧炷香。"她转身时,信纸在袖中滑了滑,被她随手拢进香袋里。
月上柳梢时,青竹苑飘起沉水香。
苏晚竹跪在妆台前,将母亲的玉牌贴在唇上。
牌面的"忍"字被摸得亮,像母亲临终前握她的手:"竹儿,要等他们自己往刀尖上撞。"
窗外的竹影突然晃了晃。
她起身推开窗,夜风吹得烛火明灭,却只看见满地月光。
可她知道,陆昭的玄色官服一定隐在院外的槐树上,就像昨日他说"该砍了"时,眼底的冷光。
"母亲,"她对着月亮轻声说,"您看,他们已经撞上来了。"
后半夜,苏家门房的老周头听见西角门有动静。
他揉着眼睛开门,只见个穿青衫的小厮塞来张帖子:"赵府明日送请帖,说是要补办三小姐的订婚宴。"
老周头摸着帖子上烫金的"吉"字,没看见小厮转身时,袖口露出半截玄色暗纹——那是锦衣卫特有的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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