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隐因为跑得太急,加上视线不清,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膝盖和手肘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但他咬紧牙关,一声没吭,迅爬了起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继续凭借着记忆和直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后院深处摸去。
他睁大了眼睛,如同夜行的猫科动物,努力适应着黑暗,耳朵捕捉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突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在靠近后院墙角栅栏的位置,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被极力压抑着的、男女混杂的粗重喘息声!
罗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猫下腰,放轻脚步,如同鬼魅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越是靠近,那声音便越是清晰。
借着微弱的星光,他隐约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身影,正将一个身材丰腴饱满的女人身影,紧紧地、几乎不留一丝缝隙地,挤压在冰冷的木头栅栏上!
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要融为一体。
紧接着,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个男人——老刘,用极其兴奋又强行压低的、带着急促喘息的声音说道
“夕月妹子……你……你真是我老刘这辈子……见过的……最水灵、最有味道的女人!真的!城里那些抹脂涂粉的……都没你勾人……我……我太稀罕你了……稀罕得……心尖儿都颤……快要疯了!”
随即,他又听到了母亲那带着明显变调、夹杂着慌乱与一丝奇异颤音的急切声音
“哎呀……刘……刘哥……别……不行……你快放开我……嗯……你……你别这样……让人看见……”
老刘显然没有停止攻势,他的声音更加急促,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贪婪,手上的动作想必也未停歇
“我都听说了……你男人……一年前就让羊给顶废了……你……你自个儿憋了得有一年了吧?啊?难受不?哥懂你……真的懂你!你放心……我绝不坏你名声,不影响你家庭……我誓!就……就这一次!就这一回!你依了我……我手上这表,这金戒指,还有我包里那三万块钱……都给你!全都给你!你看……老金睡死了,王寡妇也醉迷糊了,你儿子也回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哥……好好疼你一回……操一次……行不?”
母亲的声音变得更加破碎,夹杂着明显的、仿佛难以忍受的闷哼与细碎的呜咽,那反抗的力道,听起来越来越微弱,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嗯……不……刘哥……真的……不行……啊……你别……”
罗隐摸到近前,藏身在一簇阴影里,心情却异乎寻常地平静。
他之所以预感不安,正是源于对母亲那强烈到近乎病态的生理需求的了解,也源于那个老刘看母亲时,那毫不掩饰的、如同饿狼盯上肥肉般的贪婪眼神。
母亲那被长期压抑的欲望,如同休眠的火山,自父亲出事后,便逐渐显露出危险的端倪。
这一刻,罗隐幡然醒悟——想要守住家里这位风情万种、欲望蓬勃的“女神”,不被外面这些环伺的“群狼”觊觎和玷污,他必须……必须再次成为那个能与她共享最亲密秘密、满足她最深层次渴望的“小丈夫”!
否则,像今天这样的危机,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或许……或许父亲当初执意要为他安排那个“海鲜”任务,潜意识里,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吧?
找一个可控的、知根知底的“工具”,总比让母亲被外人引诱、最终弄得身败名裂要好……
罗隐在黑暗中,几不可闻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他猛地吸足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对纠缠的身影,大喊了一声
“娘!”
那角落里急促的喘息声与细碎的摩擦声,如同被利刃骤然切断,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维持了大约两三秒,随后,传来了母亲那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般、带着巨大如释重负、却又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与庆幸的复杂声音
“豆……豆丁?!娘……娘在这呢!”
紧接着,是老刘那明显带着慌张与措手不及的、结结巴巴的解释,试图掩盖方才的龌龊
“啊……是……是豆丁啊……那个……你……你娘刚才上完厕所出来……就……就有点不舒服,吐了……我……我这不是……正帮你娘拍……拍后背顺顺气嘛……”
罗隐不再躲藏,他从阴影里一步步走出来,径直来到两人面前。
他没有去看老刘那尴尬而闪烁的眼神,也没有理会母亲那瞬间变得苍白、写满了慌乱与羞愧的脸色。
他直接用自己尚且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身体,强硬地挤开了老刘所占的位置,隔开了他与母亲之间那令人不适的近距离。
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刘叔,谢谢你‘照顾’我娘。现在,我来就行了。”
老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和平静的态度弄得有些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讪讪地、带着满腔未能得逞的不甘与恼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嗯……好……好……那你……好好照顾你娘……”
罗隐不再理会他,伸出手,揽住母亲那微微颤抖、却依旧柔软火热的腰肢。
那熟悉的、混合着酒气、汗味与她特有体香的温热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他强压下心底翻涌的、复杂的悸动与一股莫名的怒火,用一种近乎护卫般的姿态,半扶半抱地,将脚步有些虚浮的母亲,带离了这个充满阴谋与欲望气息的后院角落。
他没有再去看瘫倒在沙上的金会计,也没有理会醉眼朦胧试图打招呼的王寡妇,径直扶着母亲,穿过堂屋,走出了这个院子。
母亲依偎在他尚且不够宽厚、却异常坚定的肩膀上,全程低着头,一言不,温顺得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等待审判的孩子。
只有她那紧紧攥着他衣角、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远非平静的波澜。
清冷的月光将母子二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寂静无人的村路上,仿佛一幅充满了无言纠葛与沉重秘密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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