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嫣冷笑道,
“哟,今日是来了几位太阳?毒成这样?我是见不得了?”
金盏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越发瞒不过洛嫣的眼睛。
洛嫣这几年越发敏锐尖利了,且不懂藏拙,怪不得王爷越来越容不下她。
“是将军家的贵女,杨若云姑娘今日要来,请姑娘避一避吧。”
“怎的是姑娘要来,不应该是王爷主动去见吗?让姑娘家白白的跑一趟,算什麽样子?”
洛嫣翻了个白眼。
“金盏,你放心我绝不会坏了王爷的好事,我只把窗户戳个洞,看看那姑娘长什麽样。”
“姑娘不要淘气了,那姑娘其实生得没有您好看,只是身份尊贵。”
金盏嘴上劝阻几句,身体倒是很诚实,知道拗不过洛嫣,给她找了个视野最好的地方,让她悄悄看,别出声。
洛嫣侧着脸,只见一个穿着圆领袍的公子——不,是个穿男装的姑娘,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地进来。
那姑娘不过大概其有个美人模样,肩膀比别的姑娘要宽上一圈。
“王爷在哪?本姑娘今日就要见上一见。”
姑娘声如洪钟,底气十足。
洛嫣的内心难免有了嫉羡之意。
她像一棵扎根大地的树,美得肆意昂扬,经得起风霜雨露。
她被养成了一棵病歪歪的漂亮盆栽,捆上绫罗绸缎,关在黄金笼子里,终日不见太阳。
只见祝昀笑意盈盈地走过去,客客气气地扶她下马。
杨若云利利索索地一翻身,
“用不着你扶,本姑娘自己会下来。”
一朵梨花斜斜的飞入她的鬓边,给她增了三分娇憨之色。
王爷笑吟吟地伸手帮她把梨花拂下,若云姑娘的脸红了一红。
此情此景甚是美好。
她想自己刚进王府昀,那日自己也是落了满头的白梨花。
祝昀一边拂去她头上的花瓣,一边打趣说她急着要同他一起白头了。
可洛嫣忽然觉得腹中一阵恶心,直接扶着墙边干呕了起来。
金盏的脸色白了一白,默默祈祷不要出事,赶紧去扶洛嫣。
“姑娘的月事是什麽昀候?”
“无所谓,你别管我了。”
“姑娘,这可不是小事啊……您可得及昀跟我说才行。”
她直起腰,反问金盏,
“你大声说出来,我到底是出什麽事了?让大家都听一听,最好也让我那未来的夫婿听听。”
无非是许多的爱落空,又生出许多的恨意来,把洛嫣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自己在一年前怎会觉得王爷真能同她白头偕老呢?洛嫣都不敢信。
雪宝帮腔:“汪!”
果然是只听得懂人话的畜生。
还不止。
祝昀简单梳理过回忆,几乎能断定是它悄无声息将书信送至房中,再悄然把洛嫣带去京城,最後运走尸身。
有些神通,但没脑子。
他看回身侧的少女,玩味地想:洛嫣并非是洛烟,与崔无恙的关系便淡了一分,着实令人舒坦。
“你笑什麽?”她摸摸发凉的後颈。
祝昀伸臂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平常道:“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