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嫌道,却无打算抽回手。
洛嫣忍笑,煞有其事地说:“前头有条花街,美人儿都等在窗边呢,若是见了公子,定要将绢花都扔过来,我不喜欢。”
祝昀一贯厌烦後宅女人争风吃醋,却也不知是洛嫣坦然,抑或因他统共也只有一个女人。听言,非但不生气,反倒隐隐有些开心。
他回望盈盈若水的眼眸,见其中倒映着两个自己,顿觉满足,重申道:“我不喜也不会狎妓,你大可放心。”
祝昀稍作停顿,移开眼:“况且,她们不及你美丽。”
玉脂般的耳廓染上绯色,洛嫣看得呆住,也莫名起了一分局促。
她暗自拧了把腰间肉,以痛觉提醒自己莫要沉沦。毕竟,两月之于一生,不过昙花骤现,享受可以,动心却是负累。
祝昀家风既严,断不可能将她带回京中。
洛嫣自个儿也不愿舍弃平静生活,去闯那龙潭虎xue,到头来还需与衆女共侍一夫。
她直起身,假意看向山坡上的缤纷野花,顺势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
祝昀对此一无所觉,目光随洛嫣鬓角的碎发垂落。只见轻纱之下丰盈呼之欲出,金线玉兰被撑得变了形状,沟壑渊深,令他舌根发麻。
察觉到他唐突的掌心贴了过来,洛嫣顾不得伤春悲秋,睨一眼:“公子这是做什麽?”
他面色不改,好似散着热意的另有其人,薄唇吻过洛嫣饱满的耳珠,哑声道:“还未试过在马车中……”
洛嫣拍开他作乱的手:“身为房中人,不可狐媚行事,公子今晨儿方提点过我。”
登时,祝昀身子一僵,眉间挤起川字。
相较于在这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不可描述,洛嫣更愿出去走走,骑马摘花放纸鸢,多自在。
她回抱住祝昀,撒娇道:“我想学骑马,公子教我好不好?”
今日只京城几位小聚,周环山也不怕旁人看出端倪,忙端着酒杯站起,“您真是折煞我了。”
祝昀扯了扯唇,揉弄起洛嫣搭在他腕骨处的小手:“周大人且坐,我家嫣嫣可不经吓。”
我家嫣嫣?
他顿时傻眼,薄唇翕动几番,始终没有接话。
洛嫣咬唇忍笑,故意冷淡道:“我要红杏出墙,找十个八个——啊——”
她被强势地调转了方向。
祝昀一张脸黑沉得如同锅底,眸中怒火闪动,从齿缝间挤出:“你敢。”
洛嫣缩了缩脖子:“那你呢!你每日都跟色中饿鬼似的,一次两次犹嫌不够,到时候分开几月,你去不该去的地方怎麽办。”
“我疯了吗?”他嘴角抽搐两下,很是无语。
祝昀笃定,他但凡敢有念头,洛嫣都会快马加鞭跑远,而阿猫阿狗必然瞅准时机冲到她面前卖弄。
他不免又忆起崔无恙看洛嫣的眼神,还有恬不知耻握住她的指节。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洛嫣被他吼得耳尖一痒,控诉道:“你不爱我了。”
祝昀失笑,收敛了神色,讨好地亲吻她的面颊:“最爱嫣嫣了。”
话落,血液轰地涌向头颅。洛嫣羞怯擡睫,似是不敢相信他方才说了什麽。
他掐住少女的腮肉,看她秀气的五官皱成一团,清晰有力地重申道:“最爱你,只爱你。若是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
前半句是情话,
後半句却轻得像是叹息。
洛嫣顿觉鼻酸,在心中大骂系统不干人事。将他们分开两年之久,以至于彼此都恐惧分离,仿佛随时会再经历时间跳跃,留一人陷入无望的等待。
“算了。”祝昀将她拥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还是跟着我吧。”
洛嫣回搂住他,“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