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凳搭着外套,西裤上迭着条礼服裙,拉链大开,通通皱成一团。
晚嘉枕着祝遇清的手臂,往上面睡了点,问他:“真不考虑周柯他们公司了吗?”
“年后再说。”现在不想谈工作,祝遇清半埋在她心口,声音沿颈线而上,闷又懒。
晚嘉摸着他手脑勺,脚尖作祟,圆圆的趾头肉多,踩两下,正好拨在要害。
“再动。”祝遇清手很快,移到地方就往她腰弧摁下去。
晚嘉咕叽笑出来,一边吞声一边躲避,蹬得被面不停伏动。
好久以后打闹何止,她悄声:“刚刚在会场,周柯跟我说了件事。”
“什么?”
“他说得聘以前有个客户特别不好说话,前后换了几个猎头,包括他亲自上都没对接好,最后换成我,沟通才顺利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祝遇清慢慢打开眼:“为什么?”
“谁说得清呢,大概那个客户想跟我发展点什么吧。”
声音里有清
晰可辨的得意,祝遇清看她:“那怎么没发展起来?”
“因为他太凶了,总冷着张脸,像我欠他钱一样。”晚嘉如实说道。
凶么,祝遇清琢磨了下:“没准真欠?”
“大概吧,不过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我欠他那点钱,耽误他什么正事了没有。”晚嘉脑袋一倾,眼里冒着不怀好意的探究。
到底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会影射人的?
祝遇清思绪沉浮,喉间提动几番,半晌兀自笑笑:“耽误就耽误吧,他还能怎么着?”
他扮无奈状,晚嘉心头一陷,把自己塞过去,在他怀里不顾形象地挤了几遍。
其实仔细想想,是存在那么些瞬间,有据可查的。
比如那时候的祝遇清虽然冷脸,但对她有问必回。
而当时‘特别不好说话’的职位,是总部一位c级高管。
按说这样重要的岗位怎么也不该她上,所以周柯安排她,完全是碰运气。
她还记得那时候硬着头皮加他微信,每打一句话都恨不能在心里咀嚼十遍,生怕语气不对,措辞失理。
可总体来说,工作上他对她的态度是和善,且积极配合的。
比如经他pass的人选,hr的回复只有寥寥几句,但如果她去问,一定能从他嘴里得到更详细的反馈,甚至还会给她递话,引导她思考,教她往核心问题发问。
可她当时战战兢兢一心只有工作,现在想来,实在迟钝。
而这场婚姻最初,她以为走进
的是一场被俯视的关系,以为只是给容错率不高的人生再增一个错误范本,可最后却发现,这场面高低的主动权,好像从来都在她手里。
思绪正渺远,眼皮盖下一只手:“不困?”
“唔……”晚嘉把那只手拉下来,啮着指腹,良久小声问:“明天,去看电影吗?”
没头没脑的,突然要出去看电影,多少突兀。
祝遇清侧头,明光熹微,能到她一侧微尖的耳廓,以及两只黑滴滴的眼,眼里波光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