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开除。
祝遇清问来电话号码,一打是欠费停机,他很快往里充了两百块钱,再打,还是没信。
太阳刺眼,他摘下眼镜,手里一个用力,折断一条腿。
镜腿残,就像他惘然的心绪。
这一次,祝遇清知道了迟疑的后果。
原来不够果断,下场分分锺就是错过。
那天回程,他与一辆粉色的grancabrio双向驶过,回到家,见母亲坐在沙发,气得直打颤。
问过家里阿姨,才知道刚才那辆车是小明星的,特地把他爸一套西装送回来,还说了些难听的话。
至于上门挑衅,则是因为逛街时遇见,他妈叫店员拉了线,把人隔在外面,因此惹了记恨。
“胆子也太大了,那个嚣张劲儿真是,唉……”说话的人不由叹了口气。
祝遇清看一眼默默流泪的母亲,最后提着断了腿的眼镜,走上楼。
楼下来那一个多月,他跟赵仁都在忙活。
赵仁一开始想法直接,说要找人吓唬,或者礼服扯烂让赔点钱,一步步让那女的害怕。
祝遇清摇头,否认了他的想法。
于是从买通人到收集证据,孙晋也帮忙撬消息,还拉了人做赞助商,假模假式,扮得十足像。
事发后一家人到老宅吃饭,祝世均挨上顿狠的骂,等回到家,一轮质问过后,父子两个剧烈争吵。
这次,祝遇清有了不继续学业的想法。
次日他去骑马,那天马烈人也躁,而马是能感知人情绪的,于是
中途挨了一踢,大拇指骨折。
骨折不是小事,但伤的部位不大影响行动,也就没当回事。
到九月,国内已经开学,公共场合人流减少,海洋馆,祝遇清也再没去了。
某周末,潘逢启生日派对,祝遇清去到现场。
原以为是无疾而终的几面之缘,没想到在那间酒吧,再次遇见。
酒吧二楼东南角有个极佳的视野高位,他站在那里,目光拔开密匝匝的人群,于失控的欢闹人群中,在重音泼地的繁杂灯光下,看见那个身影。
宽肩带的波点连衣裙,外头套了件黑色的针织开衫,缎子一样的黑长发散在肩头。
攥手心的动作和缩肩的神态,显示出她的局促与无序。
的确,连指甲面都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和这炸耳的场子格格不入。
过会儿,他那位表弟出现,端了支长柄的雪利杯朝她走去。
一见潘逢启,她羞涩地笑了笑,在潘逢启的怂恿下,她张嘴抿了一小口杯里的酒。
应该是实在喝不惯,刚咽入喉咙,她立马拿约巾捂住了嘴,潘逢启也过去关心。
二楼人不少,站栏杆的地方有人在调侃,说潘寿星这个新女友特纯,想打个啵都找不到机会,恋爱谈得像带小妹妹,没滋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