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调出全球势力分布图,把那些曾来邀请函的、参与过攻击的、甚至只是在暗网讨论过“林应”的ip,全部标红。然后敲下一串指令,不是攻击,是“献祭”——用“星尘”的核心逻辑做饵,引诱所有相关服务器自动连接。
“你在干什么?”张沐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比我抖得还厉害,“这些里有联合国的科研中心!还有……”
“我不管。”我甩开他,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他们抓了林应,就得付出代价。”
屏幕上的红点一个个变成绿色,代表连接成功。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全域格式化启动,倒计时小时】
这不是攻击,是同归于尽的威胁。如果小时内林应没回来,这些服务器里的所有数据,包括商业机密、军事部署、个人信息,都会被“星尘”撕碎,变成无法复原的乱码。
“思怡!你会捅破天的!”张沐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这些势力联合起来,能把我们基地踏平!”
“那就踏平。”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他要是死了,我留着这基地,留着这些算法,有什么用?”
接下来的三天,计算部成了人间炼狱。
我没合过眼,饿了就啃两口小李塞过来的面包,渴了就灌凉水。屏幕上的倒计时一秒秒减少,全球的求饶信息像雪片一样飞来——有的用加密邮件,有的通过外交渠道,有的甚至派直升机在基地上空盘旋,用扩音器喊“愿意释放所有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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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概不理,只是疯狂地优化追踪程序。手指磨出了血泡,和手腕上的伤口混在一起,染红了键盘。有时看着屏幕上林应五年前中枪的照片,会突然笑出声;有时看到某个服务器的防御被攻破,又会突然红了眼。
小李后来跟我说,那三天里,我像个提线木偶,只有敲代码时眼睛是亮的,其余时候都像蒙着层灰。
倒计时还剩最后一小时时,张沐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卫星电话,声音都在颤:“他们……他们放行了!在边境线,说……说人在运输机上,马上到!”
我没动,只是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指尖悬在“终止”键上。
“真的!”张沐把电话递到我耳边,里面传来嘈杂的电流声,夹杂着模糊的对话,“我刚跟机组确认过,应哥……应哥在上面。”
直到运输机的轰鸣声从基地上空传来,我才按下终止键。屏幕上的绿色瞬间褪去,恢复成正常的蓝色代码,像一场荒诞的梦终于醒了。
我踉跄着站起来,张沐想扶我,被我躲开了。手腕上的伤口早就结痂,又被我攥得重新裂开,血顺着指尖滴在地板上,连成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停机坪上围了很多人。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跑过去,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从运输机上抬下一个人——穿着染血的作战服,盖着白布,只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我熟悉的疤。
是林应。
我的腿突然软了,幸好张沐扶住我,不然我会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
“还活着。”张沐在我耳边说,声音低得像叹息,“中了两枪,在腹部,一路昏迷,没醒过。”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担架被推进医疗楼。阳光落在白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晃得人眼睛疼。
张沐把我拉到旁边,递给我一块干净的布:“先处理下伤口。医疗组说……说他失血太多,能不能挺过去,还不一定。”
我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突然笑了。笑了两声,又开始哭,哭得浑身抖,像个迷路的小孩。
“他答应过我的……”我哽咽着,“他说不自己做决定了……他说什么都听我的……”
张沐没说话,只是拍着我的背,拍得很轻,像怕碰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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