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张沐、刘婉、方小宁,所有人都惊呆了,脸上血色尽失。
然而,预想中的惨剧却并没有生。
思怡下落了大约两层楼的高度,身体猛地撞上了一棵老梧桐树的枝干。那是医院院里种了几十年的老树,枝繁叶茂,虽然此刻叶子落尽,但粗壮的枝干还是起到了缓冲的作用。
“咔嚓”一声轻响,一根较细的树枝被压断了。
思怡的身体借着这股缓冲,改变了下落的轨迹,最终重重地摔在了楼下消防员早已铺好的气垫上。
“噗——”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闷哼一声,眼前瞬间一片黑。
但她没有死。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思怡感觉到有人在疯狂地喊她的名字,感觉到有人在拼命地往气垫上爬。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林应,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她轻轻笑了笑,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血迹。
没事了。终于没事了
她早就算好了。
这栋楼不高,下面刚好有这棵老槐树,消防员的气垫也铺得很及时。
她不是想死,只是想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拉扯和痛苦。
现在,她做到了。
好累啊。
思怡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将自己彻底吞噬。
这一次,她不想再思考,不想再挣扎,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像个普通的女孩一样,不用背负那么多的秘密和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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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醒来后会怎么样,林应会不会真的带她走,南方的基地是什么样子……
都等睡醒了再说吧。
风还在吹,雨还在下。
天台上,林应瘫坐在边缘,望着楼下那抹躺在气垫上的单薄身影,眼泪终于决堤,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碎成一片。
他赢了全世界,却差点输掉了她。
这场赌局,他输得一败涂地
…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思怡的眼皮动了动。
不是那种猛地惊醒,而是像生锈的齿轮慢慢转动,带着滞涩的沉重。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睁开一条缝,视线里先是一片模糊的白,然后渐渐聚焦——天花板上的输液架,旁边心电监护仪跳动的绿线,还有趴在床边睡着的刘婉。
刘婉的头很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手里还攥着个半皮的苹果,显然是削到一半睡着了。
床尾的方小宁靠着墙,头歪在肩上,呼吸均匀,嘴角却微微下撇,像是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
病房里很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窗外偶尔飘进来的鸟叫。
思怡动了动手指,输液针的刺痛让她彻底清醒。她缓缓转头,目光落在病房角落的沙上。
林应坐在那里,背对着她,肩膀微微耸着。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帽子没戴,露出乱糟糟的头,梢上还沾着点灰尘。后颈的线条绷得很紧,能看到凸起的脊椎,像串被勒得太紧的珠子。
他似乎又瘦了很多。
思怡的目光往下移,看到林应垂在膝盖上的手。
指关节从来都泛着点白,虎口处还有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的。
这一个月,他大概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醒了?”
林应转过头便看到床上的小人儿正死死盯着他,带着刚睡醒的倦意,却又异常敏锐。
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眼底的红血丝在看清她睁眼的瞬间,像是被注入了活水,泛起细碎的波澜。
刘婉和方小宁被惊醒,几乎也是弹起来的。
“思怡!”
刘婉的声音带着哭腔,扑到床边却又不敢碰她,只是红着眼圈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