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
汤问程在夜里看他的眼睛,因为太专注徒生了许多缱绻。
顾宝宁想吻他,没挨上边汤问程捏着他的脸不让动,顾宝宁不满地晃晃脑袋要朝他怀里拱,“太专制了啊……只许你占我便宜,不许我拿回来一点儿是吧?”
吻在喉结,温热的皮肤,他却能感受到空气中潮湿的味道,梧桐路一场大雨,台阶湿漉漉。
人也一样。
顾宝宁声音闷闷的,才陪完一顿饭又要在这里治恐同,前路艰难,不问前程怎么可能?
手指从汤问程的胸口就这么点啊点啊……点到心脏那儿温温热热,他趴在那儿仔细听,快午夜十二点了,不是说谎的时候,问出来的问题自然也虔诚无比。
“哥,爱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汤问程视线往下只能看到他的鼻尖,可怜可爱,想他问的什么傻问题,明知故问……
真是骗子装傻子还要钓凯子。
爱他是一件很难的事?
明明不爱他才是一件很难的事。
“很难。”
汤问程用食指碰了碰他的脸颊,“把你养大不难吗?还记得去看极光,直升机飞过来是蓝色的你就不肯坐,我陪着你等了三十五分钟,那是雪灾顾宝宁。”
被点名的人凑上去吻他,蜻蜓点水,一下又一下像小狗,吻得笨拙而亲昵,只差鼻子对鼻子呼吸。
“那直升机当然要红色的才叫直升机……”
那时候顾宝宁还很小,整个世界是绕着他转的,汤问程还没有显露原形,是温柔大哥哥。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才要碰到唇,顾宝宁忽然被一阵外力往后牵制,那条领带原先还在沙发上搁着。
顾宝宁头晕目眩,转眼两只手被捆在身后动不了一点,他慢半拍嘟囔着:“换一条,这花色不好看,我不要丑东西。”
汤问程手上更重了,“丑东西你还一人一条?”
顾宝宁很无语,骂骂咧咧说唐阳正儿八经自己买的领带。
“再说了老唐挺听话的,给他什么意见人就直接采纳了……嘿你别捆着我啊,我是要吃了你?大半夜来我这儿把我当风筝一样放?”
这不是风筝线,宝宁从来不是可以悬在天上的风筝,这太危险了。
汤问程把他搂到腿上,“以防万一,怕你饿急了。”
手被捆住后腿上的人很乖,挣扎会掉下去所以顾宝宁一动不动也懒得动,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看他,“你有这个癖好?咱们好好商量,我又不是不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