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边…尽力而为吧。”
王福生造下的孽,最终由王铁柱用命来偿还了一部分,这因果循环,沉重得让人不想深究。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和李刚啃包子的咀嚼声。
“对了,”
李刚像是想起什么,抹了抹嘴,从自己那个脏兮兮的、边缘都磨得起毛的帆布背包里摸索着,
“那天晚上跑得急,我也没顾上细看,后来清理东西才现,不知怎么搞的,蹭了点那鬼树烧完的灰在包里…”
他掏出一个用面巾纸胡乱包着的小纸团,小心翼翼地打开。
纸团里,是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质地细腻,看着毫不起眼。
“咦?”
陈斌好奇地凑过去看,
“这不就是普通灰…”
他话音未落,我的目光接触到那撮灰烬的瞬间,心头猛地一跳!
几乎是同时,病床上一直沉睡的林薇薇,身体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非常快,快得像错觉。
“怎么了?”
李刚和陈斌都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我没说话,几步走到李刚面前,紧紧盯着他掌心的灰烬。
那灰白色的粉末…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竟然在极其细微地、如同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而且,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阴冷气息,正从灰烬中极其缓慢地渗透出来!
这股气息…和槐神本体被焚毁前散出的怨毒饥渴感,同源!
它像一粒被埋藏的种子,在死灰中悄然萌着极其微弱的生机!
“这灰…不对劲!”
我的声音沉了下去,后背泛起一丝凉意。
斩草不除根?
难道槐神还有一丝核心的怨念借着这灰烬…残留了下来?
“啊?”
李刚吓得差点把纸团扔了,手一抖,几粒灰烬飘落到地上,
“这…这玩意儿还能作妖?”
“张清明,你看薇薇!”
陈斌突然惊叫。
我们猛地转头看向病床。林薇薇依旧闭着眼,但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像是在承受某种痛苦。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盖在被子下的身体似乎在轻微地蜷缩,右手无意识地隔着薄被,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位置!
“薇薇?薇薇你怎么了?”
陈斌焦急地俯身呼唤。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医生推门进来,是林薇薇的主治医师,赵主任。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学校行政夹克、头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是考古系的辅导员,刘老师。
“赵主任,刘老师。”
我和陈斌连忙打招呼。
李刚也迅把手里那个包着灰烬的纸团胡乱塞回背包深处。
“嗯,来看看林薇薇同学的情况。”
赵主任走到床边,拿起床尾挂着的病历夹看了看,又仔细查看了旁边的监护仪器数据,眉头微蹙,
“生命体征是平稳了…但这昏迷时间确实有点长了。
脑部ct和各项生化指标都没现明显器质性病变…奇怪。”
“医生,她刚才好像…”
陈斌急着想说什么。
“我们会持续监测的,放心。”
赵主任温和地打断他,又看向我,
“张清明同学,你也恢复得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