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贴着空铁的窗户咆哮,闪电快到只剩光影,在空铁前落下,大雨瓢泼。
玻璃上的水渍模糊了视线,听觉更加敏锐,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轰隆一下砸在车身上。
风雨飘摇中,给呼救声平添几分凄惨。
“救命啊!”
“快救救我!”
最近的安全员隔着一节车厢,颠簸中,本就自身难保,只能等飞行平稳。
一等车厢,虽然座位之间没二等座拥挤,可过道依旧狭窄,颠簸中,站稳都难。
大多数人只敢紧拽安全带,不松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倒霉蛋在半空扑腾。
可谁知道下一次闪电会落在哪里,而确定的是,金属顶导电。
没人敢动。
倒霉蛋脸依旧贴在金属顶上,腿还在胡乱踢着。行李架上的储物舱门开了一道缝,一只旅行箱正摇摇欲坠,即将滑出边缘。
行李箱砸下前一瞬,咔哒,安全扣解开,一道身影从座位上携风而出。
是白榆。
她一个侧滑步,双臂撑住椅背借力,向前跃起,两步就登上了车厢中段的座位。
“不好意思,借踩一下。”
白榆再右手往上一够,猛地拉住那人腰侧的衣角,用力往下一拽。
啵的一声,那人衬衫纽扣崩开,露出肥硕的肚皮,比六个月的孕妇还夸张。
衣服开了,人却纹丝不动。
白榆长叹一口气,“叔啊,你几斤重?”
这一扯没能将人拽下,反而让她自己重心一歪,只能松开手,扳住椅背,先保持自己的平衡。
车厢连接处,一等座的最后一排,角落里一直没出声的人,抬眼冷冷扫过来。
金属安全扣在他手里变成飞镖,朝脸贴车顶的倒霉蛋丢去。
“嘭”的一声,像细针扎破真空气囊,尖端贴着大叔稀疏的毛发,稳稳扎进金属顶,一个小豁口,外界气体涌进来,内外气压短暂平衡。
白榆抓住机会,手腕一转,用巧劲卸力,将人拽下,推回座位。
大叔像摊开的飞饼,四肢张开,盖在前后两排乘客的座位上。
“一定要听话,系好安全带啊!”大叔有些狼狈,一手捂着肚子,跌跌撞撞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朝白榆拱了下手,“谢谢好心孩子,我回去就减肥。”
耳边碎发不再抖动,有股热流贴头皮而过,是异能。
白榆从座位顶一跃而下,回到自己的位置,顺势抬头观察,豁口两侧的金属像液体缓慢流动,修补着那个豁口。
而那只差点砸下来的行李箱,也在此刻被一道冷光拦下,是那个回旋的飞镖,行李箱被迅速塞回去。
白榆朝感知到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任务单上保护对象如出一撤的冷脸时,夏林张了张嘴,朝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有心无力,不如坐着。”
白榆这才感慨周辞柯所言不虚。
那天黎嘉走后,周辞柯拉着她和朝露,大吐苦水。有次夏家给夏林办生日宴,邀请了周辞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