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一天的夜里,桑晚接到了沈砚修的电话。
沈砚修知道她委屈,只是那天桑晚当面顶撞他的时候,他的感受仍然是第一位的。他之后的天两天都冷着桑晚,没想到桑晚彻底消失了。
他觉得女人的想法挺有意思的,以为有了生了关系之后就可以使性子。他没有哄女人的兴致。
当时和关仪谈恋爱的时候,关仪不需要,后来他穿梭在辉市的灯红酒绿中,更不需要放低身段去哄着谁。
不过这一次他妥协了。或许是那天晚上那一幕刺激到了他。
浑身是血的桑晚躺在地上,这两天他的心总是不受控制得揪起。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
桑晚没有接。
事已至此,她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无论于公于私,两个人都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
沈砚修看着被拒接的电话,眼神晦暗。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主动求和。如果不是担心她的伤势,他不会这样做。
放眼整个辉市,还没人敢挂他的电话。
他真的是给桑晚太多好脸了。
也给桑远峰太大自由了。
桑远峰最近的反常行为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远峰集团这艘巨轮,或许该换个掌舵人了。
这样的变动太大,各方的布局,董事会人员的安排和站队都要考虑。
最主要的,他需要回京市和家里通个气儿。
正好,他也要回去协调科新园背后的批文审核,还有敲定一批战略合作人选。
他是沈家二公子,上面还有一位大哥沈砚齐。他们两个做为沈家的嫡系,一向同气连枝。
他从小主意极正,有能力有担当,对比之下,大哥倒是显得稳重妥贴。两兄弟相辅相成,沈砚修在辉市开疆拓土,沈砚齐在京市步步高升。
京市多少权贵家庭羡慕沈家。
家风极正,一门双杰。
说起来,沈砚修已经是家里最为叛逆的那一位。毕竟包养女大学生这种事,就算是因为商业利益,也与沈家名门世家的作风不符。
如果他要夺了桑远峰的董事会主席的位子,桑晚何去何从倒真成了一个问题。
有些女人,不碰也就算了,一旦碰了,又是另外一回儿事。
这是桑晚第三次和父亲来京市谈生意。
前两次来的时候,她还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对京市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这次来,心境已有些了变化。
远峰集团走到了十字路口,她和桑远峰心里担着事,一路上都没有放松下来。
远峰集团虽然在辉市名头响亮,到了京市,还是差了一点意思。
在真正的世家权贵眼中,远峰根基太浅,没有底蕴,更多的,只是一个依附于沈砚修的一个白手套。
桑远峰虽然心气极高,却也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这次来京市,他把目光放在了沈家的旁支,沈砚国身上。
沈家这一代都从砚字。
修身,齐家,治国,唯独少了一个平天下。
最后会谈的地点定在了景隆饭店。
八月底的北京,室外有四十度的高温。
桑晚坐在窗边,看到路上的柏油马路像是要融化了一样。整个城市都在冒着热气,难免让人有点焦躁。
她看向父亲:“爸,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我们还继续等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