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脸上。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最冷的冰,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看透本质的冷漠。
我的声音响起,同样平静,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谈判般的清晰和力量:
“可以。”
这两个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更没有他预想中的哭闹、质问或挽留。
仿佛他提出的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关于水电费分摊的建议。
志明哥显然愣住了,他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和解释,在我这冰冷的“可以”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张着嘴,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我无视他的错愕,继续用那种毫无感情、公事公办的语调说道:“搬走可以。”
“但有几件事,必须说清楚。”
我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他慌乱躲闪的眼底:“第一,孩子们跟我,住在这里。这里是他们熟悉的家,他们的学校、朋友都在附近。你不能带走他们任何一个。探视权,按法律规定来,具体细节,我会让律师跟你谈。”
我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孩子是我的底线,是我在这片废墟上唯一要守护的珍宝,绝不容他或另外的女人染指或干扰!
“第二,”我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市中心那套公寓,是你婚前财产,你想住,随便。但从你搬进去的那一刻起,立刻换掉所有门锁。我不希望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有踏入那个地方的机会。尤其是,孩子们可能过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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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的人”几个字,我说得异常清晰缓慢,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冰冷的界限。
那个“叶雅”,休想借着任何名义,出现在我孩子们可能涉足的空间里!
志明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他听懂了。
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在我那冰冷审视的目光下,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头,哑声道:“……好。”
“第三,”我站起身,将手中那杯冰水轻轻放在茶几上,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如同为这场谈判落下的休止符。
我的目光不再看他,而是转向通往儿童房的方向,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却依旧坚硬如铁:“从今往后,我们之间,除了孩子的事情,不必再有其他联系。你的私事,我无权也无意过问。我的生活,也与你无关。维持好表面,至少在孩子面前,演好你该演的角色。别让他们再经历昨晚那样的惊吓。这是你,对他们,最后也是最基本的责任。”
说完,我不再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甚至不再看他一眼。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对自己精神的污染。
我转身,脚步平稳却带着一种卸下重负的决绝,走向那扇紧闭的儿童房门。
手轻轻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我没有立刻推开,而是将额头轻轻抵在光滑的门板上。
门板后,传来孩子们细微而安稳的呼吸声,像一道温暖的溪流,瞬间抚平了我所有冰冷的棱角,也给了我最后支撑的力量。
志明哥依旧僵立在客厅昏黄的灯光下,像一个被遗忘的、孤零零的剪影。
他看着我决绝的背影消失在儿童房门口,听着那轻微的关门声响起,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落下。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能出,只有巨大的、无声的绝望和彻底被放逐的孤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客厅里,只剩下那盏孤独的落地台灯,散着昏黄的光晕,照亮一小片空旷,也照亮了……一个家,无声分裂的。
儿童房内,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毯上。
终于,允许一滴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迅消失在柔软的绒毛里。
但这一次,泪水不是为了逝去的爱情或破碎的婚姻,而是为了……终于亲手划清了界限,为孩子们,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片可以喘息、可以重建的、相对干净的阵地。
门内门外。
两个世界。
从此,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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