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钻进嬴政怀里,蹭了蹭:“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月光下,嬴政眼眶通红:“不出一月,我必定会给女儿一个交代,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在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长城太辛苦,让扶苏送你到千机阁修养。”
“嗯……”
“……阿梨,别离开我。”
“嗯,不离开。”
“好……睡吧!我在这陪你。”
次日。
扶苏与桑梨整装待发,准备出行。
嬴政紧紧搂住桑梨做最后告别,半晌后,才松开,看向扶苏:“扶苏,照顾好你母亲。”
扶苏颔首:“诺。”
纵使不舍,也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
但在离开前,桑梨左右环顾,问了句:“陛下,赵高赵大人呢?”
提及赵高,嬴政眉心微蹙:“今日大清早,他让人来传话,说身体抱恙,不能前来相送。”
闻言,赵佳华惊愕不已,她瞄向桑梨,你到底对赵高干啥了?!
桑梨笑容凌厉,等会儿再同你细说。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第五次巡游,至沙丘平台行宫。
月夜低垂,烛光下,年近五旬的嬴政虽鬓角斑白,脸上染了霜华,但周身属于天生王者的气焰没变,端坐在桌案前,依旧威严霸气。
他轻咳几声,放下手中竹简,望向夜色下的圆月,目光幽深,重重叹了声。
“陛下,夜深了,歇息吧!”
赵高站在一旁,面庞上鲜红的斑块异常显眼。
嬴政回眸,道:“赵高,你说,朕此生还能否再见到王妃与扶苏吗?”
赵高眸光微晃了一瞬,道:“陛下若想念王妃与大公子了,可下旨让他们回来。”
嬴政重重咳了几声,半晌后才缓过来,摇头叹息:“除非她自愿,不然朕做不到,王妃属翱翔九天的鹰,做不了囚困在咸阳宫的金丝雀。”
“至于扶苏,他需要成长,不然,担不下大秦的重担。”
他顿了顿,神色萎靡:“阿梨也在怨朕,怨朕做不到第一时间给女儿报仇,所以,自己亲手报了仇,便再也不愿回咸阳。”
“她走了,扶苏走了,连国师也辞去职位,回了南越,呵呵,朕早就是孤家寡人了……罢了,朕跟你说这些作甚,你先下去,今夜朕就在此地歇息。”
嬴政挥挥手,继续看起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