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多羞赧的言语,所有的爱意、感激、承诺、归属,以及那深植于岁月深处的、无法割舍的依赖,都融入了这肌肤相亲的温暖浪潮里。他们在彼此的身体和灵魂深处,寻找着最极致的慰藉与最深刻的共鸣,确认着那份历经时光淬炼、风雨洗礼而愈璀璨坚实的情感纽带。这一刻,无关风月,只有最纯粹的爱与生命的交融,是两个独立灵魂在排除一切外界干扰后,最彻底、最坦诚的相互拥有与奉献。
激情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满室的温馨与慵懒。周惟清依旧将姜南星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着,汗水微涔,分享着彼此灼热的体温和渐渐趋于平缓的心跳。姜南星的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肌肉结实的胸膛,听着那有力而令人安心的律动,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餍足与平静。
“累了?”周惟清吻了吻她汗湿的顶,声音带着事后的极度沙哑与满足后的慵懒。
“嗯。”姜南星在他怀里小猫似的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但很幸福。”
周惟清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愉悦的微微震动,搂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我也是。”
窗外,天际已经泛起了朦胧的青色,黎明即将到来。
“四十岁了,”周惟清望着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微光,语气平和,却蕴含着一种踏过千山万水后的坚定与澄澈,“感觉像是站在一个新的上。过往的风景已成定格,未来的画卷,正要落笔。”
姜南星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清晰、深刻的侧脸轮廓,看着他眼角那几缕细小的、记录着无数个殚精竭虑夜晚的纹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与信赖。她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轻声道:“无论在哪里,画卷如何展开,我都会在你身边,为你研墨,陪你落笔。”
周惟清低头,与她额角相抵,鼻尖轻触,呼吸再次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知道。”他轻声说,这四个字,如同最古老也最郑重的誓言,承载了他全部的生命重量,“而我,也会永远是你和最林林最坚固的城池,是你们……永恒的归途。”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着,享受着这灵肉合一后的极致宁静与亲密。身体的倦怠与心灵的巨大满足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沉静而强大的力量,充盈着四肢百骸。
四十不惑?他或许对世事的复杂诡谲、对前路的未知挑战仍有困惑与敬畏,但对怀中这份温暖的归属、对肩上这份甜蜜的责任,他无比清晰,且甘之如饴,视若生命。这扎根于英林沃土、萌芽于志同道合、盛放于相濡以沫、最终成熟于灵魂深处无法割舍的爱,便是他步入不惑之年时,命运馈赠的最坚实的底气,和最温柔的答案。
新的一天,伴随着晨曦悄然降临;新的年岁,在爱与归属中郑重开启;新的征程,亦将与身边之人,携手同行,直至岁月尽头。
腊月的脚步匆匆,年的气息如同逐渐升温的炉火,在英林县的空气中悄然弥漫开来。街道两旁的灯笼挂了起来,商铺里挤满了置办年货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忙碌一年后即将放松的期盼和喜悦。然而,在这片日渐浓厚的节日氛围背后,是更加紧张繁重的年终收尾工作。
县委县政府大楼里,灯火通明的时间越来越长。总结大会、述职评议、安全检查、走访慰问、来年规划……千头万绪的工作如同潮水般涌来,而周惟清,无疑是这片忙碌海洋中,承受压力最大、最为核心的那座灯塔。
姜南星也同样忙碌。改委的年终总结、新一年的项目规划初审、区域合作的年度评估报告,每一项都需要她亲自把关,常常是周惟清还没回来,她办公室的灯也还亮着。
家,似乎成了他们短暂歇脚的驿站。常常是周惟清深夜归来,身上还带着会议室里沉闷的烟草气和冬夜的寒意,而姜南星则可能刚哄睡了小林林,还在书房对着电脑屏幕蹙眉思索。
“还没忙完?”周惟清脱下大衣,走到书房门口,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
姜南星抬起头,揉了揉胀的太阳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快了,还有个数据需要核对一下。你呢?今天顺利吗?”
“老样子,各种会。”周惟清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按上她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捏着那僵硬的肌肉,“辛苦你了,年底都这么忙,家里和孩子都靠你。”
姜南星舒服地闭上眼,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与力量,轻声道:“彼此彼此。你肩膀也很硬,别光顾着我。”
这样相互扶持、彼此理解的对话,成了他们岁末寒冬里最寻常也最温暖的底色。他们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根系在地下紧密交缠,共同抵御着风雪,也共同期盼着春天的到来。
眼看年关将近,姜南星开始着手安排家事。先考虑的,就是王姐和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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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饭后,姜南星拉着王姐和张姐在客厅坐下,小林林正坐在地毯上专心致志地拼图。
“王姐,张姐,”姜南星语气温和而真诚,“眼看就要过年了,你们也好久没回家好好团聚了。今年我和惟清商量了一下,手上的工作差不多腊月二十六七就能告一段落。我想着,你们不如提前几天回家,好好过个团圆年。”
王姐和张姐一听,都有些意外,随即连连摆手。
“太太,这怎么行!”王姐急忙说,“年底家里事多,打扫、备年货、做饭,哪一样离得开人?你和先生都那么忙,林林也需要人照顾。我们晚点回去没事的!”
张姐也附和:“是啊,南星,我们走了,你们一家三口这年可怎么过?”
姜南星握住她们的手,笑着说:“你们就放心吧。我爸妈学校已经放假了,过两天就从市里回来。有他们在呢!再说了,我们也该学着自力更生一下,总不能一直依赖你们。这一年到头,你们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也该回去好好陪陪自己的家人了。”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柔和:“车票我已经托人帮你们买好了,腊月二十四下午的。到时候让司机送你们去车站。年货我也准备了一些,给你们带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