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低空盘旋,出欢快的鸣叫;
连海底的鱼虾,都游到浅滩,仿佛在朝拜;
他道域中的道种,随着这股共鸣轻轻转动,散出柔和的光芒,与天地的呼吸完美同步。
“天地生我,我融天地。”楚雄的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余杭镇,甚至透过海风,传到了更远的地方,“我之化神,非为凌驾于天地,而是与天地共生。你又何必为难?”
话音落下,劫云开始消散。乌云褪去,阳光重新洒落,天空中出现一道七彩的虹霓,横跨在大海与小镇之间,美得不似人间景象。
没有惊天动地的对抗,没有九死一生的挣扎,化神劫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弭了。
这并非劫云慈悲,而是楚雄的“阴阳五行生死轮回天道意境”,与天地法则达成了完美的“和解”。他的道,本就源于天地、归于天地,无需“考验”,便已被接纳。
当最后一缕云彩散去,楚雄的元神道域中,那枚道种突然裂开。不是破碎,而是“孵化”——一道模糊的光影从道种中升起,渐渐凝聚成与楚雄一模一样的形态,只是通体由法则纹路构成,散出既威严又温和的气息。
这,便是“神相”。
化神成功。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灵肉合一的身躯与神相之间,仿佛有无数无形的线连接着,能清晰地感觉到天地间每一丝法则的流动,能轻易调动阴阳五行之力,甚至能隐约看到众生的因果线。
但他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回家”的踏实。就像远行的游子终于踏上故土,所有的漂泊与历练,都在此刻有了归宿。
第三章神境初窥,因果自明
化神之后,楚雄并未离开余杭镇。
他依旧住在那间茅屋里,每日帮渔民修补渔网,看潮起潮落,仿佛什么都没生过。只是他的神念,已能覆盖整个大宋疆域,甚至能透过世界壁垒,看到南诏国的景象——
拜月已鬓角染霜,却依旧主持着格物院,只是研究的不再是蒸汽机与电报,而是如何用科技与法则结合,让南诏国的灵脉更加稳固;
赵灵儿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了南诏国新的守护者,她时常站在格物院的樱花树下,手中摩挲着一枚与楚雄相同的平安扣,眼神温柔而坚定;
南诏国的百姓们过着富足的生活,孩子们在学堂里学习科学与道统,老人们在夕阳下讲述着“楚国师”的传说,那些传说里,他不再是呼风唤雨的神仙,而是一个教他们种庄稼、造水车的“凡人先生”。
楚雄看着这一切,神相在道域中微微颔。他知道,自己留下的因果,正在南诏国结出善果,这便是最好的“守护”。
这日,一个衣衫褴褛的书生来到余杭镇,跪在楚雄的茅屋前,泪流满面。
“先生,求您救救我妻儿!”书生磕头道,“我乃江州秀才,因得罪权贵,被诬陷通敌,家产被抄,妻儿被抓入大牢,眼看就要问斩……我听闻余杭镇有位活神仙,求您慈悲!”
楚雄扶起他,神念一动,已看清了书生的因果。这位书生确实是被冤枉的,那权贵看中了他妻子的美貌,才设下此计。而他的妻子,正是当年汴梁铁匠的转世——因果轮回,果然不虚。
“起来吧。”楚雄轻声道,“你的事,我知道了。”
他没有动用神通直接救人,而是取来纸笔,写了一封信,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递给书生:“你拿着这封信,去临安府找一个姓包的判官,他会帮你。这枚铜钱,你且收好,危难时自有妙用。”
书生半信半疑,但看着楚雄平静而笃定的眼神,还是接过了信和铜钱,千恩万谢地离去。
楚雄望着他的背影,神相在道域中轻轻一点。那枚铜钱上,瞬间浮现出一道细微的法则纹路——这并非干预因果,而是在书生的“善因”(他曾在江州救过一个落难的老人,而那老人正是包判官的恩师)上,轻轻推了一把。
半个月后,书生派人送来消息:包判官见信后,重审此案,查明了真相,不仅为他洗刷冤屈,还惩治了那个权贵,他的妻儿已平安回家。信中,书生反复感谢楚雄的“神算”,说那枚铜钱在他被权贵家丁拦截时,突然出一道微光,吓退了众人。
楚雄将信放在桌上,看着窗外的大海。化神境的力量,不在于能改变多少因果,而在于能看清因果的脉络,在不违背天道的前提下,让“善因”结出“善果”,让“恶因”得到“恶报”——这便是“阴阳平衡、轮回有序”的真谛。
他偶尔也会施展一些“小神通”:在渔民出海前,提醒他们避开风浪;在干旱时,引来一场及时雨;在孩童落水时,让水流自动将其托上岸……这些神通都做得极为隐蔽,百姓们只当是“运气”或“神明保佑”,却不知是他们熟悉的“楚先生”在默默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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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赵灵儿的神念跨越山海,找到了他。
“师父,我知道是您。”赵灵儿的声音带着喜悦与委屈,“您什么时候回来?”
楚雄的神相对着南诏国的方向,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从未离开。你看这海,这风,这天地间的生机,都是我。”
赵灵儿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懂了。师父,您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