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菊那娇柔做作、讨价还价的姿态,让浊浪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被戏弄的恼怒。他原以为对方会提出分享天音宗秘籍、地盘之类的要求,没想到竟是索要一千两银子?这分明是在消遣他!
浊浪脸色阴沉下来,周身血煞之气翻涌,语气也变得危险:“冰菊姑娘,莫非是在拿老夫寻开心?”
冰菊浸泡在水中的身体微微调整角度,如同蓄势待的毒蛇,脸上却依旧笑靥如花,媚眼如丝:“哎呀,浊浪护法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女子虽然是极乐谷的人,但在扬州这里势单力薄,可比不得你们七煞门家大业大。想要人家卖命,总得先给点甜头,安安心不是?这一千两嘛…就当是定金咯?”
她一边说着,指尖在水中轻轻划动,带起一圈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极乐谷的“迷情暗香”无声无息地愈浓郁。
浊浪被她这胡搅蛮缠弄得心头火起,又觉得跟一个正在沐浴的女子纠缠实在有失身份,更隐隐察觉到那异香有些不对劲,不耐地低吼道:“少废话!老夫没空与你做这等口舌之争!最多一百两,一句话,合作,还是不合作?”
冰菊笑了笑,说道:“才一百两?你当老娘是什么?叫花子吗?”
浊浪一听,把手放在刀把上,问道:“怎么?一百两还嫌少?”
冰菊眉头一皱,说道:“一千两银子,少一两都不行!”
“你……老夫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切,就你还在老娘面前称老夫,你比老娘大几岁?赶紧滚蛋吧,别逼老娘动手。”
就在浊浪于天音峰与冰菊纠缠之际,七煞门的冯筑长老,已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扬州地界另一处阴森诡谲之地——阴神门的地盘,一座位于乱葬岗深处的古老墓穴之中。
墓穴主殿,鬼火森森,映照着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孔。阴神门门主司马安,如同刚从棺椁中爬出的僵尸,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阴死之气,端坐在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座椅上。
冯筑并未因环境而有丝毫动容,开门见山,声音在空旷的墓穴中回荡:“司马门主,天音宗势大,近年来对你等旁门左道打压日甚。如今江阑珊的弟子们在扬州肆意妄为,连太守之子都敢废,其嚣张气焰,想必门主亦有耳闻。我七煞门愿牵头,联合贵门,共抗天音宗,不知门主意下如何?”
司马安出一阵如同骨骼摩擦的沙哑笑声,眼中鬼火跳跃:“冯长老倒是直接啊…天音宗那群伪君子与骚娘们,本座早就看不顺眼了。不过,空口白话,可请不动我阴神门的人。”
冯筑似乎早有准备,袖袍一拂,三颗通体漆黑、不断出凄厉哀嚎的珠子悬浮于空中,正是以生魂祭炼的“怨魂珠”,对阴神门功法大有裨益:“此乃定金。事成之后,天音宗在扬州的三处灵石矿脉,尽归贵门所有。”
司马安看着那三颗怨魂珠,眼中鬼火大盛,贪婪之色一闪而过,沉吟片刻,白骨手指轻轻敲击扶手:“不过,本座要再加一条——事成之后,天音宗长老级以上修士的尸身,需优先供给本门炼制尸傀!”
冯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面上却笑道:“好,一言为定!”
与此同时,扬州城西三百里外的赤火山。
七煞门的方朔护法与钟红月护法,联袂拜访了以火系功法着称的正道宗门——赤火宗。
赤火宗大殿内,热气蒸腾,宗主肖炘端坐主位,面色红润,不怒自威。其子肖焱,一位眉宇间带着蓬勃朝气与一丝倔强的青年,侍立在一旁。
方朔拱手一礼,语气还算客气:“肖宗主,久仰。今日冒昧来访,实因天音宗欺人太甚!其门下弟子在扬州横行无忌,更纵容长老打伤官府中人,如此行径,与魔道何异?
我七煞门虽被称为邪道,却也知维护一方秩序。如今天音宗倒行逆施,我派愿与贵宗这等正道楷模联手,拨乱反正,还扬州一个朗朗乾坤!”
他话语巧妙,将七煞门放在了“维护秩序”的位置上,并将赤火宗捧得极高。
钟红月一身红衣,风情万种,此时也柔声附和,眼波流转间带着魅惑:“是啊,肖宗主。天音宗一向自诩正道魁,压得我等喘不过气。如今他们露出破绽,正是我等联手,打破其垄断的好时机。事成之后,天音宗的功法秘籍、丹药资源,我等愿与贵宗共享之。”
肖炘听着两人的话语,眼神闪烁,显然有些动心。赤火宗近年来与天音宗在资源分配、弟子招收上屡有摩擦,积怨已深。若能借此机会打压天音宗,并获取巨大利益…
肖炘抚须沉吟:“二位所言,不无道理。天音宗近日所为,确实有失正道风范…”
“爹。”
一旁的肖焱忍不住踏前一步,剑眉紧蹙,声音清朗而坚定:“七煞门乃邪魔外道,其言岂可轻信?与虎谋皮,终被虎伤!我赤火宗立派数百年,行的端坐的正,岂能为了些许利益,便与魔道勾结,玷污祖师清名?此事万万不可!”
方朔脸色一沉:“肖少宗主,此言差矣!正道邪道,不过虚名!利益才是根本!难道你赤火宗就甘愿永远被天音宗压上一头?”
钟红月娇笑道:“少宗主年轻,不知世间险恶。有些机会,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了。”
肖炘被儿子当众反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呵斥道:“焱儿,休得无礼!此事为父自有计较!”
他转向方朔二人,语气缓和了些:“二位,此事关系重大,容肖某与诸位长老商议后再做答复,如何?”
方朔与钟红月对视一眼,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便拱手道:“既然如此,我等便静候肖宗主佳音。望宗主以宗门展为重,莫要…错失良机。”
两人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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