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江枝对着镜子检查伤势时,还好只是轻微擦伤,谢疏寒才稍稍松了口气。
江枝跪坐在衣帽间的羊绒地毯上,晨光透过落地窗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
江枝低头时,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红润的唇微微颤抖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听到管家说谢疏寒要去瑞士时,江枝正在给新画的一幅画上色,指尖突然一颤,画笔滚落进波斯花纹的缝隙里。
"要多久?"
江枝轻声问,声音软糯得像是融化的棉花糖。
江枝把脸埋进邦尼兔蓬松的右耳,那里绣着"sz"的暗纹,是谢疏寒用浅粉色丝线一针针勾出来的。
兔耳朵很快沾了湿意,渐渐洇出深色的痕迹。
五分钟后,鎏金边的行李箱平摊在床尾。
江枝赤着脚在衣帽间穿梭,雪白的脚踝像振翅的蝶。
她故意放慢动作,确保每一个监控摄像头都能捕捉到她"慌乱"的样子。
收拾化妆包时,江枝手一抖,香水瓶在绒布上滚了半圈。
透过梳妆台的镜子,江枝看见了自己泛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唇,一副十分脆弱模样。
江枝把邦尼兔端端正正摆在行李箱最上层。
兔子玻璃珠做的眼睛映着窗外的雪,右耳不知何时翻折过来,像在遮掩那个绣得歪歪扭扭的字母"s"。
江枝的指尖轻轻抚过兔子肚子上的暗格,那里藏着她真正的护照和机票。
管家敲门时,谢疏寒看见小姑娘正踮脚去够衣柜顶层的围巾。
真丝裙摆随着动作漾开涟漪,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臀部曲线。
睡裙下摆上移,露出膝盖上淡淡的淤青
谢疏寒还记得是昨天在花园摔的,他用温热的掌心给她揉了十分钟
他的拇指在江枝细腻的肌肤上画圈时,还有逐渐加重的呼吸。
"车备好了,小姐要去"
"瑞士的雪场!"
江枝突然提高音量,像是说给某个不在场的人听。
江枝把围巾紧紧攥在胸前,羊绒毛线里还缠着两根不属于她的黑发。
当轿车碾过庭院新雪时,江枝突然摇下车窗。
寒风卷着碎雪扑进来,她怀里的邦尼兔被吹得左摇右摆,藏在肚子暗格里的护照露出边角,那上面赫然盖着挪威的签证章。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又很快恢复成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枝坐在劳斯莱斯后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锁屏界面停留在与谢疏寒的聊天窗口,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发的"哥哥出差顺利",后面跟着一个乖巧的兔子表情。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江枝每隔三十秒就要按亮一次,却又在消息弹出来的瞬间移开视线。
邦尼兔被她搂在怀里,棉花填充的身体被勒出几道褶皱,就像江枝此刻微微发紧的心口。
江枝低头时,长发垂落,遮住了她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车窗外,机场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开来,像被打翻的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