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初中就开始打。”
“那我确实比你晚,高二才会,还得靠人一遍遍教,当时挨了不少骂。”
叶书音掐他大腿,迷糊劲儿忽然没了。
谭迎川在桌下按住她的手,她不给牵,攥成拳头,桌下的战场甚至比桌上更焦灼,他把拳头裹在掌心,捂热了又让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滑进她五指间紧紧牵住。这下拉个手倒是轻松了。
那张七万很轻易就被引出来扔到桌面上,凌砚文顺势推倒牌,眸光出奇的无波无澜,“和了。”
谭迎川爽朗承认,输得也坦荡,“技不如人。”
窗外雨停息。
谭迎川看了下腕表,“快到点儿了,该回宿舍了吧。”
舒焱正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俩人一言不合打起来,谭迎川这人心黑着呢,看着是主动动手的人,但是他自己从来不会动手,只会撺掇别人先动手,然后他装可怜。闻言心里一松赶紧张罗着叫车,一屋子人玩了个痛快,走时当然也很开心,酣畅淋漓地收拾七零八落的桌游。
谭迎川的牌被推倒,杂乱的麻将牌中,凌砚文只扫了一眼,浑身怔住。
三辆车前后停在写字楼门口,屋里眨眼安静下来,就剩四个人还在等车没走。
“我送你?”谭迎川说:“车就在楼下。”
叶书音摇头,困极了,浑身酒气也很难受,“你又不住宿舍,跑这一趟干什么?我跟舒焱钰涵直接就回去了。”说着,她回头,凌砚文还在装麻将。
谭迎川靠著书架,“我刚输了局麻将,还是上赶着给人点炮的,又杠又碰又点炮,放平常得输多少钱?”
她不吭声,静静看着他装。于是他伏低身子弯下腰,语气听上去挺憋屈,“够窝火的,同情同情我别气我了,成吗?”
难得他这样说话,叶书音心中发笑,心也跟着软了起来,明知道他故意要输的。
要不就别气他了吧。
凌砚文转身,和懒懒回头的谭迎川对上目光,那眼中哪里有败给他的颓唐。
他听见叶书音说:“钰涵,你那儿有宿舍门钥匙吗?”
紧绷的弦断了,凌砚文泄气到极点,赢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他赢得一点也不坦荡。
……
宿舍十点五十门禁,如果路上不磨蹭从arthoe赶回去正好可以,谭迎川把车开到叶书音宿舍楼下,恰好还有五分钟关门,宿管阿姨有些不近人情地站在大门口催促还在拥抱亲匿的小情侣赶紧回宿舍。
副驾驶的人却还在沉沉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谭迎川望着宿管阿姨,挣扎着顿了顿,随后只是侧过身子,动作简单却珍宝般捧住她绯红脸颊,手掌挤在车窗和她没什么肉的脸蛋之间,手背是凉手心是细腻的暖。
他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摩挲着嘴唇。
叶书音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