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拿起搭在模特身上的披肩给她披上。
“配着这个穿,既有新式样,又不失体面。”
女学生对着镜子转了圈,忽然咯咯笑起来。
“我娘要是见了,准说我疯了。”
那天布庄的账本记了满满三页,光是改良旗袍就订出去二十件。
夜里盘点时,妹妹抱着铜匣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些钱够我们去上海读半年书了。”她数着大洋,指尖都在烫。
阿宁正在灯下画新的设计图,闻言抬头笑了。
“不仅要读书,还要在上海开家更大的布庄,让全国的姑娘都能穿上舒服的衣裳。”
窗外的月光落在图纸上,把上海两个字照得格外清晰。
谁也没料到,丈夫会带着那个女学生回家过年。
大年初二的雪下得正紧,那姑娘穿着件猩红的斗篷,进门就往炕桌上坐,瞥着阿秀手里的书笑道。
“妹妹还在念小学堂?我在燕京大学都读西文了。”阿秀的脸腾地红了,捏着书页的手指泛白。
阿宁正往火锅里下酸菜,闻言淡淡一笑。
“陈小姐在大学堂读书,想必知道‘己所不欲’的道理。”
她给阿秀夹了块冻豆腐。
“我妹妹明年就要考女子师范,倒是比某些只会炫耀的人强些。”
女学生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丈夫刚要打圆场,却被阿宁投来的目光止住,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初三那天,阿宁把离婚协议放在丈夫面前。
“每月二十块赡养费,”她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清晰的字迹,“三个月后,我们就去民事厅办手续。”
丈夫捏着协议的手在抖,他本以为她只是闹脾气,却没见她眼里连一丝留恋都没有。
“阿宁,我知道错了。”他想抓住她的手,却被避开。
阿宁站起身,窗外的雪光映在她脸上。
“你没错,只是我们不是一路人。”她要走的路通向开阔的天地,而他只想守着旧时代的残烛,彼此本就该在岔路口告别。
丈夫最后一次来布庄时,阿宁正在教新伙计熨烫旗袍。
他站在蓝印花布帘子外,看着她穿着高跟鞋的样子,忽然觉得陌生又刺眼。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哀求,“我把那个女学生送走,我们像以前一样。”
“以前?”阿宁转过身,熨斗在旗袍上留下平整的折痕。
“以前我为你忍气吞声,可你连新婚夜都不肯守着我。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
她指着窗外排队买旗袍的女学生,“你看,这世上有那么多新鲜事,何必总困在过去?”
火车开动时,阿秀趴在车窗上挥手。
北平的城墙渐渐缩成模糊的影子,阿宁翻开杨先生送的《新女性》杂志,扉页上写着。
“女性的解放,从独立行走开始。”她摸了摸自己已经能穿皮鞋的脚,忽然对着窗外笑起来。
喜欢系统喊我收情绪,却来了个唠嗑的请大家收藏:dududu系统喊我收情绪,却来了个唠嗑的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