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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残影归来维度侵蚀（第1页）

现实世界里，“方舟一号”的医疗舱总算有了点动静。神经链接舱的舱盖“嗤”地一声放了气，慢悠悠滑开——顾廷铮噌地就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都快流进眼睛里了。意识刚从数据深渊里被硬生生拽回来，脑袋又晕又沉，像被人按在水里搅了一通，但他哪儿顾得上自己，立马转头往旁边的医疗床看。

几乎是同一秒，一直昏昏沉沉的凌薇突然浑身一抽，跟着倒吸了一口长气，那口气听得人都觉得疼。紧接着，她一直闭着的眼睛“唰”地睁开了！

那双眼睛里总算有了神采，不再是之前空荡荡的样子，但那神采跟碎了的琉璃似的，满是惊惶、迷茫，还有种像是走了几辈子路的累。她看见旁边急着的顾廷铮，眼神先亮了亮——那是本能的依赖，可没一会儿又被更浓的糊涂劲儿盖过去了。

“廷……铮？”她声音哑得厉害，跟蚊子哼似的，还带着点不确定，“我……这是在哪儿啊？‘方舟’？哦对，是‘方舟一号’……”好像捡回了点基础记忆，但眼神还是乱的，突然猛地想起什么，声音都颤了，“那些……那些逻辑链条！黑色的！还有光！孩子呢？星瞳在哪儿？！”

她急着要坐起来，可身子软得像没骨头，动作笨乎乎的，显然还没适应这具身体。

“没事没事，星瞳好得很，就在旁边呢。”顾廷铮赶紧按住她，声音放得柔，但仔细听能听出点酸味儿。他看明白了——凌薇的意识是从镜像系统的数据深渊里拉回来了，可没完全恢复。她的记忆跟摔碎的拼图似的，核心的那些（比如他和孩子）好像优先拼上了，但好多其他碎片，尤其是最近关于镜像系统、逻辑悖论、织星者还有“摇篮网络”的深层细节，要么丢了要么乱成一团。她记得重要的人和事，可怎么连起来的、背景是啥，全忘了。

王副主任和医疗官很快跑过来检查。初步结果还行，凌薇生命体征稳下来了，大脑活动倒是挺活跃，可神经链接显示，她的记忆区正处在一种不正常的“碎块重组”状态。

“凌教授，你还记得‘摇篮网络’不？还有‘织星者’？”王副主任放轻了声音问。

凌薇皱着眉使劲想，脸都憋得有点难受：“网络……好多光点……好像在喊救命……还有个挺大的……意志？好像帮过我们？名字……想不起来了……”她摇摇头，又沮丧又着急，“我感觉……我明明知道好多事，可就像隔着层毛玻璃，一使劲想看清，头就疼得厉害……”

她回来是好事，可也添了新麻烦——记忆不全的凌薇，还能不能扛着“方舟一号”和“摇篮网络”往前走啊？

这边大伙儿还在为凌薇回来高兴又担心呢，没等喘口气，外面监测部门突然炸了锅，最高级警报直接拉满！

“检测到强空间翘曲！来源是原来‘虚无奇点’那地方的残留区域！”

“能量读数根本解不出来！物理常数都在被大范围改！”

“警告！有实体正硬闯维度界限！”

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之前因为镜像系统退了点，总算平静下来的空域，这会儿跟被人揉烂的面团似的，肉眼都能看见空间在扭来扭去！七彩的极光似的能量乱流疯了似的窜，而乱流正中间，有个大家伙正一点点——还带着让人牙酸的、像是规则在摩擦的声音——从更高维度，或者说从纯逻辑层面，往现实宇宙里“挤”！

这玩意儿既不是飞船也不是生物。主体是无数漆黑的几何体，一会儿流过来一会儿凑一起，一会儿又散了，表面还裹着冷冰冰的数据流光，形态变来变去：有时候像歪歪扭扭的尖塔，有时候又像只睁得老大的眼睛——偏偏那眼睛还是用代码拼出来的，有时候干脆散成一片能罩住星域的黑网格。它身上的气息，跟之前“虚无奇点”是一伙的，但更凝实、更具体——这还是“逻辑之癌”和“镜像系统”的力量，头一回以这么稳定、这么大的物理实体形态，跑到现实里来！

“是它……那个镜像系统……它居然……”王副主任脸都白了，声音干得像砂纸磨木头。

伊瑟拉的意念传过来，比平时沉了不知多少：【……它不搞纯维度渗透和数据干扰了……选了个更费能量但更直接、更能搞破坏的法子——实体显化！它要把自己的逻辑规则，直接盖在这片星域的物理规则上！】

这话刚落，那漆黑的大家伙就“证明”了——它表面一个几何体凑成的“焦点”，对准了远处飘着的一颗小陨星。没见有能量光束射出去，可那颗陨星的存在突然就变了——不是炸了，是从基本粒子开始“被拆逻辑”，跟用橡皮擦掉铅笔字似的，短短几秒，就从现实宇宙里彻底“没了”！连点灰、连点能量波动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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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攻击方式，谁都没见过。不是毁灭，是直接把“存在”给抹了！

那实体镜像的“焦点”开始动了，跟扫描似的扫过整个星域，最后没跑，盯上了“方舟一号”，还有刚凑到一起、没恢复战斗力的“残翼”舰队！

一股能冻住灵魂的冰冷“注视感”压了下来，所有人都僵了。这比任何武器锁定都吓人，感觉下一秒，自己“活着”这个概念，就要被从根儿上否定掉。

“所有舰船！开最大功率躲！别让它‘看见’！”

“能量护盾估计没用！试试用空间扭曲场干扰它！”

“打！所有武器都开火！就算只能拖一秒也行啊！”

命令喊得嗓子都快破了，可没人有底。常规武器不管是能量束还是实体导弹，一靠近那漆黑实体，要么被表面流来流去的几何体轻易打偏、拆了，要么就跟那颗陨星似的，直接被“逻辑抹除”，根本伤不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