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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要飞走了(第1页)

星空要飞走了

收音机里的电流声彻底消失後,我把它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程砚初声音的温度。窗外,月光被乌云遮蔽,整个城市陷入一种诡异的黑暗中。

手腕上的伤痕隐隐作痛,我机械地翻动着素描本,那些星图现在看来如此遥远而不真实。书桌上的药片在台灯下泛着冷光,父亲坚持要我每天服用的帕罗西汀。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悄悄起身,从书包最里层摸出程砚初给我的银色钥匙。钥匙齿痕在指尖留下细微的触感,让我想起他握住我手腕时的温度。我打开《星空观测指南》,把钥匙夹在书页之间,正好是英仙座星图的那一页。

"知秋?"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迅速合上书,假装在整理桌面。

门被轻轻推开,母亲穿着睡袍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还没睡?"她的目光扫过我凌乱的书桌,在看到药片时停顿了一下。

"马上睡。"我接过牛奶,刻意避开她的视线。

母亲在我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抚平被单上的褶皱。"你爸爸。。。他只是太关心你了。"她顿了顿,"程同学明天就转学了。"

牛奶突然变得难以下咽,灼热的液体卡在喉咙里。"为什麽?"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他父亲的工作调动。"母亲避开我的眼睛,"这样对大家都好。"

"对谁好?"我放下杯子,玻璃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们甚至不认识他。"

母亲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全是我和程砚初在天文台的合影,有些是他教我认星座时拍的,有些是我们并肩而坐的背影。"你爸爸很担心,"她轻声说,"你姑姑当年也是。。。"

"我不是姑姑!"我猛地站起来,素描本滑落在地,散落的星图像是破碎的夜空。

母亲弯腰捡起素描本,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线条。"你画得真好,"她突然说,"像你姑姑年轻时一样。"

我愣住了。记忆中,母亲从未主动提起过姑姑。

"她十七岁那年画了整个夏季星空,"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後来她把所有画都烧了,说星星在跟她说话。"她擡头看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们只是不想历史重演。"

母亲离开後,我盯着那杯已经凉透的牛奶,突然想起程砚初说过的话:"他们害怕的不是星星,而是我们看向星空时的眼神。"

清晨,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窗外下着小雨,玻璃上凝结的水珠像眼泪一样滑落。我机械地穿上校服,把收音机藏在校服外套内侧的口袋里,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餐桌上空无一人,只有父亲留下的一张便条:"刘叔叔今天请假,放学後直接回家。"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我盯着那张纸条,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林晓薇在校门口等我,手里举着一把透明的雨伞。"你脸色好差,"她皱眉,"昨天的事全校都知道了。"

我的心一沉:"什麽事?"

"程砚初转学啊,"她压低声音,"听说他爸连夜把他带走的,连退学手续都是後来补办的。"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冰冷刺骨。教学楼走廊尽头的储物柜上,程砚初的名字已经被撕掉,只留下一块浅色的痕迹,像一道未愈的伤疤。

整个上午我都心不在焉。物理课上,老师讲到光的折射原理时,我的铅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出了天鹅座的轮廓。课间,我避开人群,躲进男厕最里面的隔间,打开收音机调到87。6。

只有电流的沙沙声。

午休时分,我溜进了图书馆的角落。刚坐下,李老师就出现在我对面,推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程同学让我转交给你,"她低声说,"他说你会明白。"

信封里是一张手绘星图和一个U盘。星图上标注着今晚十点的月亮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老地方,最後一次。"

我的手开始发抖。老地方只能是那个废弃的天文台——我们曾经无数次逃课去的地方。但父亲今晚在家,我几乎没有溜出去的可能。

放学铃响起时,雨下得更大了。没有刘叔叔的监视,我本该直接回家,但双腿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操场东侧的小路。雨水打湿了帆布鞋,每一步都像踩在冰水里。

天文台的铁门半掩着,锁已经被撬开。我推开门,潮湿的霉味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旋转楼梯的金属栏杆冰冷刺骨,我数着台阶向上爬,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顶楼的观测室比我想象中还要破败。望远镜的镜筒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玻璃穹顶被雨水模糊,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程砚初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淤青。

"你来了。"他微笑,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

我站在原地,雨水从发梢滴落在地板上。"你要走了?"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程砚初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星空手表,"我改装过,可以接收短波信号。"

我接过手表,指尖碰到他手上的伤痕——比上次更多了。"你爸?"

"不重要了。"程砚初转身调整望远镜的角度,"青海的星空比这里清晰得多,我会把看到的都记录下来。"他递给我一个笔记本,"用这个频率,每周三晚上十点。"

笔记本上写着一串数字,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天鹅座。"我不能收,"我把笔记本推回去,"我爸会发现的。"

程砚初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卷起我的袖子,露出那些伤痕。"你比我勇敢,"他轻声说,"至少你敢反抗。"

雨水敲打着玻璃穹顶,声音越来越大。程砚初的手很暖,我舍不得抽开。"我查到了关于你姑姑的事,"他突然说,"她不是病死的。"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什麽意思?"

"她在青海观测站。。。跳楼了。"程砚初的声音很轻,"我父亲认识当年在那里工作的人。他们说,她跳下去时手里握着一张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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