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好了,卡!”
何胥擡头,两人还气喘吁吁着,许未闻的上半身已经赤裸着,自己的上衣也被许未闻拽的不成样子,他的胳膊还搭在何胥的脖子上。
“演员调整一下状态,工作人员先出来吧。”何胥听到对讲里传来黄文鹤的指令,接着,几位工作人员退出房间,关上门之前还体贴的将房间里的灯打开了。
何胥明显地感受到在灯被打开的瞬间,许未闻在自己颈上的双手颤了下。
两纯分离後,缠面的距离被越拉越远,现实将沉沦的人强制唤醒。
何胥垂眸,看着被自己亲的清迷以乱的人,双颊粉扑扑的像个熟透的红苹果,视线不受控制的向下移动,他的胸膛更是赤的像血。
“别乱看。”何胥的目光直接又冒犯,让许未闻很不自在,双手终于离开的何胥的後颈,可因为状态还没彻底拉回正轨,语调轻飘飘的,好像撒娇一样,没有一点震慑力。
他跟个大闺女一样,娇羞的捂住自己的胸膛,想想又不对劲。
机器都关了他还趴自己身上干嘛。于是一把掀翻了撑在自己身上的人,质问他:“谁叫你扒我衣服的。”依旧是夹着鼻音的调调。
听的何胥耳廓痒痒的。
许未闻说完扭头,看到床下跟块破布一样的自己的上衣。
“导演又没喊卡,那得继续下去啊,谁上广木是穿着衣服进行的。”何胥一副有理又有据的模样。
许未闻是不好意思了,管他说的有道理还是瞎扯,继续找事:“谁说穿衣服不能进行的。”
何胥扫他一眼幽幽道:“穿衣服哪有不穿衣服舒服的。”
许未闻瞪着眼睛,说不出话了:“……”
看着两人夏深都支起的帐篷,虽然这是激情戏不可避免的,可叫他一个大直男还是没被办法习惯,许未闻默默的换了个姿势,将自己的胯合了起来并且换了个不正对着他的姿势。
何胥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话他:“都练习那麽多次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是有那麽几回,都是顶着帐篷的状态,然後两人沉默一前一後去卫生间解决。
说到底都是大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不应该大惊小怪,可……要是俩板正板正的直男,许未闻还能和对方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可对方不是啊,何胥是个向自己出柜的同性恋,对着同性恋支帐篷也太奇怪了。
“你懂个屁!我又不是弯的怎麽可能习惯对男的起立!”许未闻被戳中了,有点破防的意思,张口瞎喊。
啧,这话琢磨起来啊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这两位都不是随地发晴的人,对对手戏演员要保持最起码的尊重,所以两人背对着背在房间里待了十几分钟就调整好了状态。
许未闻甚至比何胥恢复的更快,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上衣,翻了个面从头顶往下套:“走了。”说完,也没看何胥就自己走了出去。
何胥目送他离开之後,动了下发麻的腿,喉结因为过久的忍耐艰难的滚动。
只有他知道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它的理智早已与欲望大战几百回合,尊重的背後是无法宣泄的情愫,这场戏没人比他更煎熬了。
下戏时已经将近一点钟,拍摄的院子和剧组的小院就隔着一条巷子,平时演员都是腿着上下班的。
这几天晚上的风很柔和,收工後走几步很舒服。
许未闻和何胥走在前头,身後几米之外跟着方磊和阿娇,这几人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上下班好几天。
剧组里头谁都见怪不怪。
步伐一致後,许未闻观察到了一些关于何胥的小细节,比如,他走路时,双手总是下意识地背在身後,看起来很有老干部的风范,哪里像是比他小两岁的样子。再比如,他不仅个头比自己高,肩膀也超过自己几厘米,这就是骨架大的优势。
再再比如,何胥的正常的走路频速是比他快些的,因为他步子迈的大,而自己或许是在小时候学走路时期偷懒了,步子总是迈的很缓,给人一种不急不慌的感觉。
可这几天,许未闻发现,何胥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步伐,今天他走的甚至和自己很同步了,就连左右脚都一致。
这个发现让许未闻心里有点小雀跃,嘴上哼着歌,问何胥:“你多高啊?”
“185。”何胥回答。
压力也就五厘米。
“你看起来像190。”许未闻实话实说。
“因为我上半身占优势。”何胥也很中肯的回答。
这样的对话往前再推上两个月,许未闻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再挑衅自己然後伶牙俐齿的呛回去,可短短两个月後,这两人不仅能心平气和地对话,似乎还多了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