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额头渗出冷汗,喉结艰难滚动:
“回王爷,破浪统领临时调度,以加强前院防卫为由,调走了我们。属下万没想到……”
破浪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王爷,属下甘愿领罚。”
“自己去戒律堂领三十鞭子。”
“是!”
这时,剑影带着破浪和那四名暗卫进来。
他们只是简单包扎了伤口,衣衫上还残留着斑驳血迹。
莫清风来到一听说是夏樱动的手,直接甩袖拒诊,留下一句“师父打人自有道理”便扬长而去。
“破浪。”
楚宴川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剑刃上,却让整个书房的气温骤降。
“你跟了本王多少年了?”
破浪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强撑着抬起头,却不敢直视那双淬了冰的眼睛:
“属下八岁那年饿晕在街边,王爷赏了属下一个包子……迄今,十二年。”
“十二年……”
楚宴川缓缓重复,忽然冷笑一声,
“就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茶盏里的龙井还在冒着热气,水面上漂浮的茶叶突然无风自动。
咣!
楚宴川广袖翻飞间,一道凌厉的劲风破空而出。
青瓷茶盏凌空炸裂,滚烫的茶水混着瓷片如暴雨般砸在破浪额间。
茶水混着鲜血顺着他的眉骨蜿蜒而下,在鼻梁处汇成一道刺目的红线。
“王爷!”
破浪痛得眼前黑,却仍强撑着跪得笔直,额角的血混着茶水滴落在青石地上。
“属下只是”
“只是什么?”
楚宴川的轮椅倏然行至他跟前,玄色蟒袍在烛光下泛起冷芒。
“只是觉得本王眼盲心瞎,需要你来替我做主?”
屋内死寂一片。
破浪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王爷……属下……一心为您。夏樱包藏祸心,她根本配不上您……”
“她配不上?那谁配?”
“王爷,飞雪姐跟了您八年……她对您……”
“够了!不要再说这种有歧义的话,她只是一个下属!”
一声厉喝震得烛火骤熄。
“本王何时说过喜欢她?!”
楚宴川的声音如淬了毒的冰刃:
“只因她于你有恩,你就要用本王来满足她?
若哪一日她要杀本王,你是否要做她手里的刀?”
“王爷,属下不会的……而且她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啊……”
“呵,本王不接受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