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恶毒的计划,如同毒蛇般从翠玲心底钻了出来。
“对!就这么干!”她心里狠道,“等到明天晚上,那竹嫂子再来接头的时候,我就说……就说这个卢小宝不老实!”
“说她偷偷跟人接头!”
“说她看着老实,其实背地里眼神凶狠得很!”
“说她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偷偷磨刀!对!就说我亲眼看见她包袱里有刀!”
“还说她肯定藏了什么宝贝,整天神神秘秘的!”
翠玲越想越觉得可行,怎么严重怎么编,怎么可疑怎么说!
只要通过那竹嫂子把这些话传到“老爷”耳朵里,让他们觉得这卢小宝极具威胁或者很有“价值”,说不定就能把剩下的钱,甚至更多的钱,拿给他们救急!
为了儿子,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什么卢小宝,什么良心,在儿子和钱面前,屁都不是!
打定了主意,翠玲反而冷静了些。
她拢了拢散乱的头,深吸一口气,对还在愣的彭大熊吼道:
“还杵着干啥?还不滚过去看儿子!”
“钱的事,老娘自己想办法!”
说完,她不再理会彭大熊,转身又跑回了旬大夫那里,把刚刚要来的铜板都交了,千叮万嘱让旬大夫用好药,然后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回到木屋时,翠玲的眼眶还是红的,神情萎靡。
同屋的人见她这样,知道她儿子出事,也都生出几分同情,阿桑婶和一个妇人都安慰了她几句。
翠玲此刻却没心思应付这些,她随意点了点头,就瘫坐在自己的铺位上,连日常里对彭大丫的责骂流程都省了。
彭大丫有些无措地站在一边,看着沉默的母亲,也不敢出声。
凌笃玉靠在通铺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将翠玲的所有神态都尽收眼底。。
“这女人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呢”凌笃玉心中暗忖,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她倒要看看,这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下一步会怎么做…
清晨的天光带着一股凉意透进木屋,凌笃玉几乎是和第一声鸡鸣同时睁开了眼睛。
同屋的人还在穿衣起身,她已经利落地坐了起来,动作和往常看似一样。
但今天,她借着整理床铺的掩护,手指在旧包袱上轻轻一拂,一柄短小精悍的匕便滑入了她宽大的袖袋里。
这是她从空间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利器,长度适中也便于隐藏和突袭。
直觉告诉她,很快就会有麻烦找上门了。
凌笃玉可不能指望别人的良心,只能依靠自己的准备。
队伍照常上工。
翠玲挖野菜时常挖着挖着就停下来,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连郑婆婆喊她名字都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凌笃玉心中冷笑,脸上都藏不住事还学别人做探子?
可笑。
整整一天,翠玲都没有像之前那样刻意靠近或者频繁瞥视凌笃玉。
甚至到了晚上下工,她也没有像昨天那样急着跑去旬大夫那里看儿子,而是跟着队伍回到了木屋区。
回来没过多久,那个竹嫂子又来了。
这次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同情和关切,一进门就拉住翠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