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翠玲果然掩饰得很好。
没有再直勾勾地打量凌笃玉,但她那双眼睛,总会有意无意地朝凌笃玉的方向扫上几眼。
凌笃玉起身喝水,她瞥一眼。
凌笃玉整理包袱,她又瞥一眼。
甚至连凌笃玉出门上茅厕,她都会下意识地抬头看一下…
不是,这人有毛病吧?
凌笃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上却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对暗中的窥视都毫无察觉。
第一晚,就在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跟着郑婆婆出镇采药。
凌笃玉的表现和昨天一样,认真干活,成绩保持在不上不下的中游水平。
然而,她清晰地感觉到,今天翠玲盯她的频率更高了。
在采集的时候,翠玲似乎总在她周围不远处转悠,借口找药材,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她。
甚至连中午休息馍馍的时候,翠玲都一反常态,没有立刻去抢女儿彭大丫的那份给儿子,而是先看了凌笃玉几眼。
见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啃馍馍,这才像完成了一项重要监视任务似的,转头继续她对女儿的剥削。
这太不对劲了。
凌笃玉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就是被翠玲盯上了,而且这盯梢的背后,必然有其目的!
联想到昨天只有她男人来找过她,这指使者,十成就是通过彭大熊找上的翠玲。
“是谁呢?”凌笃玉一边挖着一株地榆,一边冷静地思考。
“郭崇鸣的人可能性最大!”
“他们找不到赵葫芦肯定不甘心,用这种收买底层眼线的方式,倒是最隐蔽,也最符合他们目前在这镇子势力不大的现状。”
想通了这一点,凌笃玉反而不急了。
敌暗我明,贸然行动只会暴露自己。
既然对方选择了暗中观察,那就说明他们也有所顾忌,或者还不完全确定她的身份。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凌笃玉眼底闪过狠光。
“只要你们敢冒头,敢把爪子伸过来……”她握紧了手中的小木铲“那我就把危险,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我命的敌人!”
…
下工的梆子声敲响,劳累了一天的流民们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木屋区。
凌笃玉混在人群中,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前面的翠玲。
果然,还没走到木屋门口,一个平日里和翠玲还算说得上话的瘦妇人就凑了过来,拉住了翠玲的胳膊,脸上堆着笑:
“翠玲妹子,忙活一天累坏了吧?”
“走,陪嫂子去那边说说话,透透气。”
翠玲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