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高空气流在耳边呼啸,度快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极度。
周围的一切似乎才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笛口雏实下意识地将小脸更深地埋进林泽纯白制服的肩窝,汲取着那份熟悉的安定感。
刚才那如同梦境般的瞬间移动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褪去。
娇躯似乎还残留着空间被强行折叠又展开的奇异触感。
“林泽哥哥”
笛口雏实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肩头传来,带着一丝刚经历常体验后的茫然和微弱的不适感,“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风声太大,她的问话显得细若蚊蚋。
林泽的手臂稳稳地环抱着她娇小的身躯,为他隔绝了大部分高空的寒意和风力。
他微微侧,下颌几乎碰到她柔软的顶,那双玄黄与猩红的异色瞳扫过下方苍茫辽阔的大地轮廓。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抱她的姿势,让她能更舒适地探出头来。
“这里”
林泽的声音穿透风声,平稳而清晰地落入雏实耳中。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淡却清晰的弧度,带着一丝近乎归属感的温和。
他空闲的那只手抬了起来,骨节分明的食指。
遥遥指向下方那片在晨曦微光中逐渐显露出雄浑气势的、连绵起伏的深褐色山峦。
“看下面。”
听到这句话之后,就算是内心非常的恐惧。
不过笛口雏实努力克服着高空带来的些微心悸和眩晕。
紧紧地环住林泽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好奇地,顺着林泽指尖的方向,低头望去。
视野骤然开阔。
初升的朝阳正努力挣脱地平线的束缚,将金色的光芒泼洒向沉睡的大地。
而在那片被晨曦染上金红边缘的、广袤无垠的山川之上。
一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壮阔的线,正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蜿蜒、盘旋、翻越。
它紧贴着陡峭的山脊,随着山势的起伏而起伏,时而在绝壁间陡然攀升。
时而隐入深邃的谷壑,时而又在相对平缓的山梁上延展出漫长的身躯。
巨大的条石和厚重的城砖构筑起它的筋骨,历经岁月风霜,呈现出一种深沉厚重的苍褐色。
烽火台如同沉默的巨人,星罗棋布地点缀在这条巨龙般的脊背之上,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坚毅的影子。
它并非崭新,甚至带着一种古老的、被时光反复打磨过的粗粝感。
然而,正是这种跨越了漫长岁月的存在感,这种与大地脉搏紧密相连、仿佛从亘古便已矗立的磅礴气势。
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震撼力,瞬间攫住了笛口雏实全部的心神。
风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笛口雏实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
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身处高空的惊悸,甚至忘记了紧紧环抱着她的林泽。
那双清澈如泉的大眼睛瞬间睁到了极限,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着下方那盘踞万里的、不可思议的奇迹。
小小的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纯粹的震撼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和思维,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脑海中林泽哥哥讲述的关于很高很高的山和古老城墙的画面,在这一刻与眼前的景象轰然重合。
却又远比想象更加恢弘、更加真实、更加令人窒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呼啸的风声、林泽平稳的心跳声、甚至她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都从她的感知中被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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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条在晨光中苏醒的、沉默而威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