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怎麽了?”
祝荣托起贺清舒的侧脸,看着上面那个明晃晃的指印,努力回想是不是自己所为。
“我打的。”
贺清泊已经在卧室门口看了半天了,早在她弟弟发出第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时,她就过来了,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进去。
“小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麽?”
祝荣没想到贺清泊也在,他摇了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老三,你出去,我有话要和小荣单独说。”
“我不出去!”
贺清舒紧紧的攥着祝荣的手,一步不让的对峙着,而这种情况下,祝荣也不想单独面对,也眼神眷恋的看着贺清舒。
贺清泊看着苦命鸳鸯似得二人,气得直咬牙,自己一个带着正义而来的人,在这却成了棒打鸳鸯那根棒!
贺清泊瞪了贺清舒一眼才温声问祝荣,“小荣,你不用怕他,你跟我说是不是他强迫你了。”
“你不用怕他,如果真的是他强迫你了,别说是我,他大哥肯定第一个把他抓进去,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祝荣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明白贺清泊这是误会了,也明白贺清泊是真的为他好。
但是这件事,好像真的怨不得贺清舒。
“清泊姐,我是自愿的。”
“你真的不是被威胁?”
“我绝对不会威胁荣哥,欺负荣哥!”贺清舒为自己辩解着,随後就被贺清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不是,我们两情相悦。”
贺清泊的嘴张了又张,最後还是把心底的衆多疑问咽回肚子里,
“药继续吃,伤口需要抹药。”贺清泊犹豫再三还是嘱咐道,“注意节制。”
贺清泊走後,贺清舒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仿佛在赎罪似得,祝荣侧着身子轻抚着他红肿的脸颊,虽然心疼但也不好说些什麽。
“起来,跪着干什麽。”
“我不起,我在挨罚。”
“我没罚你。”
“我自己认罚的。”
祝荣知道贺清舒一旦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转变策略,严肃的吩咐着,
“我渴了,要喝水。”
贺清舒果然乖乖的起身,没过一会就端着一小碗温热的梨汤回来,他依旧跪在床边,小心的用勺子喂着。
梨汤里加了蜂蜜,很甜很暖,丝丝缕缕的绕在心尖上。
“好喝,一会你再上来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贺清舒正低头嚼着碗里剩下的炖没滋味的梨块,闻言呆呆的看着祝荣,犹豫了一下才摇摇头。
“我还没跪完。”
祝荣知道他犟脾气又来了,只能温声哄着,“你不抱着我我睡不着,上来抱抱我好不好?”
贺清舒像是在做着内心挣扎,许久才爬进被窝,轻轻的把胳膊搭在祝荣的腰间。
祝荣感受着熟悉的暖意,心里踏实了许多,退烧的疲惫一点点涌上来,他埋进贺清舒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声像是催眠的鼓点,响得他昏昏欲睡。
“荣哥。”
贺清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祝荣困倦的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其实我昨天去录像厅看的是两个男人的电影。”
“嗯。。。”祝荣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涣散了,但是还不忘回应着。
“我想学习一下,结果昨天搞成那样,对不起。”
贺清舒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又要哭出来,祝荣却收紧手臂,将自己埋得更深了。
紧接着,贺清舒觉得胸口一痛,痛得他身上一抖,倒吸了一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颗新鲜的牙印,以及怀里半眯着眼睛带着笑意的祝荣。
他笑得那样温柔,就像往常一样,祝荣总能包容他的一切。
“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