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舒一时间接收了太多信息,也分辨不出这句话是夸是骂,只是一昧的点头,但是看着祝荣还在安静的睡着,心里疑惑道,
“采薇姐,荣哥是多久没睡觉了,怎麽睡这麽沉?”
“一会能醒,刚才他不睡觉太烦人了,我让护士给他打了点镇定剂。”
这一刻贺清舒才真的明白了那一句,养着解闷并不是杨采薇的玩笑话。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杨采薇还未踏上她的“寻死之路”,贺家就出了大事。
这件事的严峻不单在涉案金额,更在涉案人员。
谁能想到一向老实本分的贺家大姐贺清泊,会偷了家里的三根金条跟男人私奔了!
贺家乱成一团,而这边的狐狸洞里却是一副岁月静好。
空气里弥漫着刚出炉的饼干甜腻的香,餐桌上铺着白色蕾丝餐布,厚重的蕾丝像是婚纱的裙摆,桌上已经摆了各式各样的饼干糕点,昂首在精致的餐碟里等待着品尝,一套考究的英式茶具放在正中间氤氲着茶香。
留守在家的两人悠闲的坐在桌边,享受着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他们老贺家也是,不就三根金条麽,至于麽。”
芍药不满于贺清仲的爽约,气呼呼的搅着茶水,几滴茶液溅在手背上也无暇顾及。
“不是因为钱,那本来就是她的嫁妆,问题在他们大姐说去创业把工作辞了,跟着他们单位的王医生去鹏城了,这在外人眼里和私奔差不多了。”
祝荣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贺清舒讲明白了来龙去脉,只是他不理解,现在鹏城哪里还剩什麽油水。
“他们家都有金条为什麽还过得那麽拮据,贺队长都多少年没新衣服穿了。”
芍药的袖口下移,漏出一道清晰的红色捆痕,落在他雪白的腕上极为显眼,祝荣赶紧将视线错过去生怕污了眼睛。
贺家的两兄弟真是没一个省油灯,一个比一个玩的花花。
“他们家往军部捐了不少钱,还有贺爷爷已故战友家里也照顾着。”
“他们家人真奇怪,省吃俭用的供养着别人。”
芍药拾起桌上的饼干往祝荣嘴里塞,祝荣避无可避只能张嘴咽下。
“好吃麽?你帮我尝尝哪个好吃,我要多做一点让贺队长带到单位去,给他手底下的人吃。”
祝荣看着一副贤妻良母样子的芍药觉得好笑,淡淡的问道:
“邵先生捐警车还不够,私下还得贿赂警员,再过几天岂不是上下一条心,警局改姓邵了。”
“你又打趣我。”芍药伸手佯装要打祝荣,只是这一下不要紧,他的衣袖轻巧的滑了下去,一条交织着捆痕的小臂暴露在二人面前,避无可避。
祝荣有些尴尬,但是为了好友的健康也不忘嘱咐一句注意节制,芍药则是气鼓鼓的拉起祝荣的衣服下摆,祝荣瘦削白皙的小腹上果然也是青红交接,齿痕盖着吻痕。
“咱们俩彼此彼此奥。”芍药美人又含羞带怯的补充着,“其实是我喜欢,逼着他玩的。”
祝荣无暇在意好友床上那点事,芍药有胆说他都没胆听,埋头喝茶不去理会这个变态妖精,可是这个妖精还不死心,兴匆匆的推荐着,
“我那有新的你拿去试试,万一你能喜欢呢?”
于是夜晚,公寓里又有了新的表演,两人玩得尽兴相依,中场休息时,贺清舒亲吻着祝荣的背汇报着白天贺家的情况。
“骗走我姐的是王叔叔的儿子王朝,那男的一直都不太正经,花花肠子可多了,也不知道王叔叔那麽本分的人怎麽生出这麽坏的儿子。”
“那你家怎麽打算。”
祝荣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痕,心底确实涌起一股奇异的安稳,红痕好像连接了彼此,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就像是延伸出的红线。
“没办法,本来想让我大哥去鹏城把两个人抓回来,可是大姐是个成年人了,她有选择权。”
“真是的,也不知道南方有什麽好的,一个两个都想往外奔,大姐拦不住要去鹏城,采薇姐过两天要去滇南。”
贺清舒的手臂收紧,半个身子都压在祝荣的身上,热气铺在祝荣的耳後,语气暧昧。
“荣哥,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张床上。”
祝荣明白,夜还很长,今夜的演出还有很久才会闭幕。
只是人人都会离开,不知道他与贺清舒又能坚持多久呢?
感情易变,世事无常,人与人之间,分开才是常态。
但是祝荣很快就没有精力去乱想了,他很快就被贺清舒拉进欲望的泥潭里,堕落于这个夜晚。